低气温下,所有人都忙碌着抢救。
陈蕊忽然大喊,“不好,阮姐的血压开始急剧升高,脑压也不正常,王主任,快,床头ct,估计是颅内出血!”
一场手术,持续了二十几个小时。
老师,也从芬兰赶了过来。
他们联合诊断,厉城渊也在场。
“柠柠胃部肿瘤破裂,胃粘膜肿胀,与心脏发生黏连,我建议,即便有一定风险,我们也要先开腹,取出肿瘤。”
史蒂芬再三强调黏连的风险。
一旦心脏基础功能受损,正常人都知道,那将带来怎样的可怕后果。
厉城渊突然开口,“生存几率有多少?”
陈蕊赤红着一双眼睛,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努力忍住了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厉总,你的小娇妻把阮姐和你们的女儿从三楼推下去的时候,你就该清楚,医学不是万能的,死亡总能轻而易举打败一切。”
例如,一直以来,都那么痛苦煎熬的阮柠!
咣当。
厉城渊拍桌而起。
他跟疯了一样,推开走廊里的医院保安,直接冲去了IcU观察室。
阮柠只是暂时稳住了生命体征,也还在危险期中。
后面等待她的,会是决定生死的一场手术!
“城宴哥,然然,囡囡……”为了术前准备,前面的麻药劲儿,需要人工快速稀释。
人半昏迷,稍有一些意识,却并不清醒。
陈蕊跟史蒂芬追过来。
她们一左一右,摁住厉城渊的胳膊。
史蒂芬那样沉稳的老教授,也喊了出来,“厉先生,你听见了?柠柠的心里,真的早就没了你,你好自为之!”
“没错,厉城渊,你好好想一想,你纵容宴月亮,纵容所有人对阮姐的伤害,这一切一切,还不够吗?你现在装什么深情?这世上有后悔药吃吗?”
是没有的。
厉城渊双手用力撑在透明玻璃上,可那样一强大到天下闻名的男人,竟也有无助跪地,抱头痛哭的一天。
他好像在质问,“阮柠,这十几年,就换不来你一颗真心吗?我到底比厉城宴差在哪里?你以前无聊想找人聊天,是我在电话另一端陪着你,你被校霸欺负,也是我在保护你……”
十年啊!柠柠,你怎么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你放下了,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小丑吗?
不,我不会是那个孤独终老,肠子悔青的失败者。
我从未输过,厉城宴才是真正习以为常的loser,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