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只见秦羽瑶明白过来,也是抿唇轻笑,点头答道:“倒不曾少过。”
“那便好。”秦羽瑶点了点头。
“唉,可惜咱们人手不够。”秀兰听罢,却直是可惜,连连叹气捶手道:“不然得多挣多少银子啊!”
秦羽瑶便笑道:“你这个小财迷,夫人我都没有心急呢,你可急得什么?”
秀茹一向最爱跟秀兰打擂,何况方才秀兰笑她鼻尖上的大包,只见报仇之机到了,连忙飞快说道:“夫人有家有业,有夫有子,自然不急。可是我们秀兰姐姐已经到了嫁人说亲的年纪,还没有攒着嫁妆呢。”
“我撕了你的嘴!”秀兰又惊又羞,叫了一声,便朝秀茹扑了过去。
秦羽瑶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恰时陈嫂做好早饭,便抬脚往屋里去了。
吃过早饭,三秀便出门到店里去了,秦羽瑶却看着地上的落叶,感受着空气中日渐浓郁的寒凉,打算给宝儿做件夹袄。
总归是开布坊的,家里布匹、绣线等东西都是现成的,也不必专门去外头买。想到便做,秦羽瑶搬了椅子到檐下,取了宝儿喜欢的一匹湖蓝色绸子,抱着箩筐和针线,便开始做了起来。
宝儿近日又有增高之势,秦羽瑶比划着宝儿的身量,剪裁起来。因着无人打扰,竟然做得很快,一上午的工夫便做出来了。等到中午三秀回来吃饭,见了这夹袄,也都夸赞好看。
秦羽瑶便微微一笑,仔细折起来放进屋里的柜子里,等着宝儿回来给他看。做完宝儿的夹袄之后,那块布料还剩下许多,秦羽瑶心念一动,本想放回去的,却又捡了回来。
晚饭时分,宇文轩带着宝儿回来了。
刚一进门,宝儿便急冲冲地跑到秦羽瑶的身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面满是兴奋的神色,说道:“娘亲,咱们家好大!爹爹带着我飞了一圈,用了好久好久!”
“宝儿很喜欢?”秦羽瑶低头看着儿子兴奋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涩涩的。却不忍打破他的兴奋,便笑着问道。
宝儿直点头道:“有好多小亭子,还有一片池塘,里面种着莲花,爹爹划船带我采莲蓬了呢!”
虽是已经入秋,然而荷塘里毕竟存余少许莲蓬,宇文轩带着宝儿划着小舟,竟然采了几只尚未老去的。
宝儿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看向宇文轩:“爹爹,莲蓬呢?给娘亲带的莲蓬呢?”
宇文轩便把手里拎着的一只小巧包袱递过来,笑道:“宝儿采了几只,竟是舍不得吃,也不给我吃,非要留给你不可。”
宝儿闻言,有些害羞地红了脸,却是认真地打开包袱,捧到秦羽瑶面前道:“娘亲你瞧,香香的呢!”
秦羽瑶俯视着宝儿认真的脸颊,不由心头一热,方才那点子莫名的酸涩,此刻全然无踪。把莲蓬接过手里,笑着说道:“恰时我有一道菜,是用新鲜莲子做的。这下可好,可以吃上了。等明日早上,我做来给你们尝鲜。”
谁不知道秦羽瑶做菜好吃?闻言,一屋子人全都欢呼起来。
吃过晚饭,宇文轩又不肯走。秦羽瑶和宝儿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也不说话,就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羽瑶。
秦羽瑶直被他盯得发毛,且未理清对他的心意,便有些不耐烦,总也不想正眼瞧他。因而抱了宝儿到屋里,并不理他,只对宝儿道:“娘亲上午给你做了件夹袄,你试试可正好?”
说着,为宝儿脱下外衫,从柜子里拿出新做好的夹袄给他套上。
宝儿乖巧地穿上,跳下床来伸伸胳膊扭扭腰,快活地道:“真漂亮!谢谢娘亲,娘亲辛苦了!”
这孩子,自从跟了宇文轩,便嘴甜得不得了。从前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孩,到哪里去了?秦羽瑶想着,忍不住瞪了宇文轩一眼。偏偏宇文轩满眼缠绵之意,直叫秦羽瑶打了个颤,连忙扭回头。
“喜欢就好,这几日还穿不着,等再冷些就给你穿上。”秦羽瑶笑着招过宝儿,就想给他脱下。
偏偏小家伙穿着新衣裳,有些舍不得脱下,直是扭捏地道:“娘亲,我再穿一会儿。”
“好冷啊!”就在这时,忽然宇文轩叹息一声。
秦羽瑶和宝儿同时朝他看去,只见他穿着单薄,浅色的衣裳显得他尤为削瘦,那张俊雅的面孔有些苍白,仿佛当真冷得不行。
“我家里却是冷得很,轩王爷不如回去吧。”秦羽瑶冷冷地道,趁机撵人。
宇文轩便朝宝儿看去:“儿子,爹爹很冷,你把新衣裳借给爹爹穿可好?”
宝儿抓着身前的衣裳,有些纠结起来。这是娘亲给他做的,他舍不得给别人。可是爹爹又不是别人,到底给不给呢?
只听秦羽瑶气道:“轩王爷的脸皮怎如此厚?宝儿的衣裳你也穿得?套得住你一条手臂么?”扮可怜扮到这份上,秦羽瑶也是服了。
只听宇文轩可怜巴巴地道:“有一点是一点,总比一点也没有的好。”又看向宝儿道,“外面起风了,爹爹一路飞回去,明日便要冻病了,就不能来看宝儿了。”
宝儿顿时心软了,刚想解开衣裳,忽然瞧见宇文轩朝他眨眼睛,瞬间福至心灵,扭过小身子往秦羽瑶的怀里扭起来:“娘亲,给爹爹也做一件吧?”
秦羽瑶挑了挑眉,抿着嘴不吭声。
宝儿便不停地扭来扭去,软糯糯的声音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