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头边说边留眼泪,鼻涕顺着人中流进了嘴里他也丝毫不在意。
这几个野人同样也听不懂祝大头说的普通话,只能猜测他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跑去了哪个方向。
就在祝大头庆幸着野人大哥要放了他的时候,一个野人拿起手中的长矛刺向祝大头的脑袋。
一瞬间,祝大头猩红色的血液和泛白的脑浆混合在了一起,顺着野人的长矛留了下来。
“啊!!!”
之前还装疯卖傻的钱石头此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吼叫了出来。
颜昙在树洞里用手死死地握进嘴巴才没发出声音。
十几个野人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对着祝大头尸体开始瓜分食物。
看得出来,不同的野人对不同的部位各有所爱。
拿着弓箭的野人钟爱吃内脏,拿长矛的野人对手臂情有独钟……
看着他们享受美味的表情,颜昙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得干呕起来。
不过十几分钟,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现在就剩下了一具白骨和一滩血水,钱石头和另外两个人早就在祝大头被剖开肚子的时候被吓晕了过去。
但吃饱喝足的野人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周围找了几棵树,背靠着树就睡了过去。
其中那个拿着长毛的野人选择了颜昙赢真藏身的树干,通过之前的行为,颜昙认为他应该是这帮野人的老大。
长矛野人也没着急睡觉,用随身的小刀消减捡起来的小树枝,伸进嘴里开始剔牙。
他与颜昙赢真的距离很近,大概只隔了一层树皮,颜昙害怕暴露自己的存在,此刻的她大气都不敢出,四肢紧绷,一下也不敢动。
树洞外面的野人渐渐地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下午的雨林额外闷热,颜昙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液浸湿。
一旁的赢真也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钱石头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满地休息着的野人,两个晕过去的队友,这对于他来说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钱石头屏住呼吸,每踩下一个脚印都让他紧张万分。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出现了,长时间在大都市生活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每个脚步都悄无声息。
就在他即将逃脱野人休息范围二十米之外的时候,一根树枝的断裂声音惊醒了躺着的所有野人。
从小在充满未知危险的雨林长大,野生部落的人们警惕性极高。
几乎是树枝断裂的瞬间,几个反应快的野人拿起身边的武器就冲了出去。
钱石头此刻再也顾不得自己残破的身躯,发了疯似的开始狂奔。
然而他一个长期在科研院坐办公室的文化人哪里跑得过这些野人,没跑两步就被抓回了回来,扔在他还在昏迷的队友身边。
天色慢慢变暗,野人们也注意到了这点,将钱石头三人绑在一根木棍上向着他们自己的营地进发。
直到天色完全变暗,颜昙不堪重负,从满是泥土虫子的树洞里爬了出来。
整个下午她和赢真滴水未进,流了很多汗。幸好她一直背着她的登山包,借着包的掩护,拿出两瓶功能性饮料顾不得形象,吨吨吨喝了起来。
夜色彻底降临,属于雨林夜晚独特的狂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