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澄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祁栩目视前方,语气十分平淡地,说了一句仿若巨石,能在姜澄心中激起千层浪的话:“我们要个孩子。”
他用的是肯定句,似乎在这件事上也想如一贯作风般掌控在手。
但生育是女性的权利。
所以在车内沉寂一会儿后,他补了一问:“怎么样?”
话语中丝毫不觉尴尬,仿佛没有过中间这段沉默的间隔。
姜澄的视线还是在手机屏幕,其实这一页的每个文字她都早已看过了一遍。
直到手机息屏,她如梦方醒。
“啊?哦。”
姜澄把手机反扣在大腿,抬头看向车窗外。
祁栩在等待她的后文。
“我说过不要的。”
不知过了几个红绿灯,快到家的时候,她说话了。
语速缓慢而坚定。
车内又安静下来。
祁栩将车停在车位上,好像正要开口时,车内喇叭响起了手机铃声。
他们同时看向车载屏幕,那里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郑绮琪。
郑?
姜澄下意识地多看了一会儿,祁栩将铃声静音,并没拒接。
“你先上楼。”
他说。
姜澄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下车。
在电梯里,姜澄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大脑一阵混乱。
一会儿是在机场默默等她寻找戒指和理由,同时给她压力的男人;一会儿是另一个男人亲吻她的唇,说他愿意因为她犯贱;一会儿是久远的、早已压在心底的回忆。
年轻的少女少男,快乐的相恋时光。
然后心脏如坠冰窖。
一股熟悉且冰冷的痛苦蔓延开来,更像是幻觉,而她眼前一片昏暗。
耳边仿若幻听。大脑也在失重感中浮沉。
有人在说话,就在她要努力听清时,突然叮一声响,让她重归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