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余光却见粉瓣殷殷,散落在纠缠的衣襟、发丝、与揉皱的锦衾间。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眼见爱卿已经在构思自己的死法是凌迟还是车裂,云槊:“…………”
朕也没说要杀你吧?
怎么和皇弟一样,碰见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他推开云筊,替他把衣领拉好,拍掉肩上的桃瓣,而后施施然走下床榻,道:“茂卿来得正好,朕有事托付于茂卿。”
薛荣木然:“臣……领旨。”
【呜——】
【明明是陛下叫我在平康坊巡街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
“很好。”云槊假装看不见爱卿头顶滚动的本朝十大酷刑,道:“当务之急,是为姣姣找一身衣服。”
他用手扇扇酒气:“姣姣体弱,一直穿着湿透的中衣,会着凉的。”
薛荣:“…………”
云筊:“…………”
一炷香后。
打着巡街御史仪仗的马车内,三人相对而坐。
云筊垂眸看向流光溢彩的月华裙。
裙上刺绣繁丽,是十几位顶级绣工耗时数月为花魁制作的新衣。
薛荣道:“殿下恕罪,花楼中只有女子衣衫,绝不是陛下授意臣如此做的!!”
【——才怪!】
云槊:“…………”
【不过寿王殿下穿这一身果真倾国倾城,若是女子,不知要让多少青年才俊折腰……】
云槊:“你闭嘴,转身,不许看车内,替朕防备街上的刺客!”
薛荣:“……是。”
【我又做错了什么?!!】
守在马车外的差役看见薛大人的脸出现在窗后,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走你的,”薛大人冷漠道:“抓捕的两名疑犯太嚣张,本官让他们面壁思过一下。”
“…………”
【这个‘壁’指的是您自己么?】
看到差役心声,云槊没忍住,紧绷的脸色松懈了一瞬。
云筊立刻察觉这一丝改变,身体前倾,问道:“皇兄消气了吗?”
云槊:“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