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抱着白茉儿出来,后面跟着乔允姝和吴秘书,白茉儿闭着眼,缩在沈彻怀里继续装昏迷,耳边传来后面两人小声交谈:
“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被带到警局去了,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白茉儿心里一惊,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沈彻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看下来:
“你醒了?”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白茉儿缓缓睁开了眼,眼底满是受到惊吓后的恐惧和无措,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噩梦。
沈彻将她放了下来,见她身子打晃,马上要摔,连忙扶了下她的手臂。
白茉儿摸了摸肩头男人的外套,忽然将西装盖在了头上,遮住了一头狗啃似的的头发。
她垂着头,小脸苍白,表情隐忍中带着丝脆弱,却没有大哭大闹,乖巧地跟在众人身边走着。
见她这样,几个男人心里都生出一阵不忍,纷纷安慰着她头发早晚能长出来,不用介怀,乔允姝却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没一会儿,众人就碰见了顾衍,他怀里打横抱着褚音,小女人身上披裹着他的外套,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看不清脸。
白茉儿心里一喜,这连路都走不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再看顾总这脸色,黑得都成锅底了,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
顾衍察觉到对面女人看他的视线过于炽热,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身狼狈,就没有将整件事怀疑到白茉儿头上。
几人出了破败的大宅子,进了附近的酒店休息,这个地方离古镇并不远,他们却没有回去,打算就近休整一夜,第二天直接上路进山。
晚饭后,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白茉儿心疼地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问店家服务人员借了把剪刀,试着修饰自己的头发。
没想到越修越短,气得她猛地摔了剪子,铁刃磕碰在地砖上发出冰冷的脆声,听得她一阵烦躁。
不行,她现在就得去看看那女人被折腾成了什么样,不然今晚也别睡了!
憋着这口气,白茉儿悄悄出了房门,蹲在了隔壁屋子的窗沿下听墙角。
透过窗户缝往里看去,白茉儿震惊地瞪大了眼,随即气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昏过去。
她,她头发怎么还在?!
屋里的床榻上,顶着顾衍探寻的目光,褚音无意识摆弄着自己的袖子,小声嘟囔:
“我醒后,见那人在打盹儿,趁机将他打晕……”
正要继续瞎编,下巴就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了起来,顾衍凑近了点,幽暗深邃的黑眸静静看向她,一针见血戳穿了她的敷衍:
“我又不傻,你重新说。”
褚音嘟了嘟唇,细白的手指爬上他的衬衫,抓住了那个祖母绿的袖扣,一下一下扯着,小嘴嘟嘟囔囔:
“那他就是良心未泯,抱着我哇哇大哭……”
这回又没说完,脸上就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粉白的脸上多了个指印子,褚音气鼓鼓地瞪过去,委屈巴巴:
“说真话了,郎君怎又不信?”
顾衍看了她好几秒,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舒了口气。
男人的下巴蹭上她的发顶,薄唇贴上她嫩白的耳朵上,轻声喃喃:
“害不害怕?”
闻言,褚音抬起小脑袋,一双浅眸看向他,亮晶晶的如春日里开化的溪水,佯装不在意地笑了笑:
br>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