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口果汁,不想回忆刚才的谈话,只说:“白杨他真该死。”
顾樟耸耸肩,感叹:“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余想睨他一眼:“你想要什么?”
顾樟一愣:“啊?”
“这次你提供了证据,帮我们找到真凶,也算功德一件。以你的性子,肯定会提点条件吧?”余想猜测,“是想重新进沈教授的课题组?还是换个马甲继续直播?”
顾樟默了默,笑:“呵,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锱铢必较,唯利是图。”
余想眸光一挑:“你不是吗?”
顾樟自嘲地笑了:追名逐利本无对错,可他何时背离了自己的初心和本意、看不清自己了呢?
“我什么都不要。”顾樟把手一摊,“我在江城,已经身败名裂、无处立足了,现在只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重新开始。但是在江城的最后一个句号,我希望能画得体面一点。”
余想认真听着他的话,沉默片刻,忽然翻了个白眼:“别突然文艺行吗?油饼。”
“哎哟。”顾樟笑道,“翅膀硬了是吧?果然,人有了钱,说话都硬气了,不再是那个穿女仆装讨好主人的落魄小狗咯……”
“你!”被人提起黑历史,余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也比某个喜欢别人死活不敢说的怂货强!”
“……”顾樟噎住,“说不过你。我看你是越发油滑了,跟谁学的?”
余想哼了声,没答话。
已近日暮,夕阳将天空晕染得浓墨重彩。广大劳动人民结束一天的忙碌,进入放松休息的状态,而无数的阴谋阳谋,才刚刚展开。
余想喝着果汁,忽然问道:“顾樟,你以后想做什么?”
“先考个研。”顾樟说,“‘行’而上学,不行工作。”
“噗。”余想笑了声,“有目标了吗?”
顾樟也微笑:“放心,不跟你抢沈教授。”
“我……”余想本欲解释,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顾樟,说句心里话,你能力是没问题的,就是以后不管做什么……坦诚一些吧。”
“好。”顾樟深深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余想,保重。”
“保重。”
两人分别。
不出意外的话,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警察局耽误了太长时间,余想来不及做饭,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三人份的晚餐,回到住院楼。
进电梯后,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