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定会像尊敬大哥一样尊敬柳芙!
“二爷,你快起来吧,不用谢我什么,我只是做了自已该做的。”柳芙赶快说道。
柳芙选择帮大丫认亲,也是因为这是大丫想要的。
她从始至终考虑的都是大丫的感受,而非靖国公府众人的感受。
靖司礼的感谢,她受之有愧,虽然她确实做了有恩于靖国公府的事。
这时照顾赵氏的丫鬟进来了,她说道:“国公爷,夫人,二爷,老夫人醒了!”
听到这话,柳芙和靖司礼便跟在靖司辰身后来到了里间。
无论母亲做的事情如何让人伤心,可赵氏终究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他们不可能不担心母亲的身体。
三人一起进来后,只见赵氏在丫鬟的搀扶下靠坐在床上,她的双眼无神,却不再流泪。
见到有人进来后,她的眼神才有了波动。
她看向靖司辰,接着便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闭上眼睛说道:“佛堂,砸了吧。”
所有人都没想到赵氏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顿时都意外极了。
靖司辰不管母亲是彻底想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都不会给母亲反悔的机会。
对着母亲说了一句“好”后,他立刻指使下人,让人立刻安排拆砸佛堂。
等母亲回过神来便是想反悔,留给她的也只有一地残骸。
领命的下人离开后,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几声淡淡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氏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好似突然苍老了很多。
“刚才我梦到你们父亲了。”
说完这句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责怪我弄丢了亲生女儿而不自知,他说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他说我若真担心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下面,早就去陪他了,而不是整日假惺惺地吃斋念佛为他祈福。”
当初老靖国公去世后,赵氏有产生过死意。
可她不愿意让孩子们刚没了父亲,又要面对失去母亲的痛苦。
她若是真的追随老靖国公而去,她的孩子们就彻底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所以,她选择留在这世上,只是心里始终难安,便开始诵读佛经为老靖国公祈福,希望佛祖能保佑他早日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后来,她发现只有诵读佛经的时候她的心才是安宁的,她才不会感到痛苦,她便忍不住沉迷然后变成习惯,最后习惯成自然。
“他一直在指责我,说我被一个下人耍的团团转,说我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宝,别人却把我的孩子踩在泥里。”
“他说我该赎罪,若是再整日只知道烧香拜佛,还不如趁早下去陪他。”
“我活着,不是为自已而活,而是为了向女儿赎罪而活。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往后余生,我会好好陪着女儿,绝对不会再烧香拜佛。”
赵氏的话让柳芙三人呆愣住,尤其是老靖国公托梦这种说法确实让人忍不住产生怀疑。
可赵氏能想开是一件好事,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就行。
见一向执迷不悟的母亲也醒悟过来,靖司辰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地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脸色也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