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淑妃这次来的目地。人一有心思就睡不着觉,想必在这宫中还有许多人也睡不着。皇宫中,每个人都梦想一步登天,但那么多的人又有几个能混上去。在这里我住得很舒服,因为我没有任何奢望、也不算是奴才。而现在有了矛盾,就应该脱离这个吃人的环境了。
第二日,宫女们进来,小心挑开一半的床帘,轻声对我道:“刘小姐,该吃早饭了。”
“噢~”我应答了一声,用手臂撑着起身。随后装作双臂无力的模样,又躺了回去,并且咳嗽了几声。
“怎么了?”宫女们赶紧的细细查看。
我大半宿未睡,脸色当然很差。努力装出想遏制咳嗽,但忍不住的模样,断断续续轻声而言:“身体无力,头晕目眩的。看来老毛病又犯了。”
宫女一听,放下已经支起的床帘,去喊御医。
贵公公闻讯过来了,站在床边看着御医搭着脉,而赵晟也得信来了。
我躺在床里时不时咳嗽一两声、深呼吸几下。自从被三王爷打伤以来,我的脉象就虚浮,再加上半宿未睡,一定会有体弱气虚的样子。
果然,御医诊断是旧疾复发,需要卧床休养。
我象林黛玉一般,有气无力地咳嗽几声后,轻声道:“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总不能病病歪歪的在宫中,扫了宫中的喜气。麻烦帮我回了太子,我还是搬出去住为好。”
贵公公有点为难了:“虽然说是如此,但不知道往那里搬。”
我装出思虑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盘算好,于是缓缓道来:“万贯钱庄的掌柜是百花山庄旧识,我先住他那里,他那里应该房子有得多,奴婢也不会缺,塞我一个没什么大问题。”
还未等贵公公表达什么,只听到赵晟在床外道:“就是咳嗽些时日而已,又不是避痘之类的需要避嫌毛病。尽管住下,倒要看看谁敢说。”
于是我又咳嗽了起来,咳得仿佛上气不接下气。稍微缓了缓,微喘着气道:“如果我病了,少不了过来探视。碰到主子,我又起不了身请安,难免怠慢。如果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痨病,又碰巧有个天冷打喷嚏的,岂不是全算做我的罪过。”
外面一片寂静,过了许久。赵晟声音略微有点生硬:“你们全先出去。”
主子发话,所有人不敢不从,于是所有人都出去了。
赵晟缓慢地掀起一片床帘,冷笑着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这里没有外人了,你也别装了。昨夜母妃来过,我都知道。”
装病就要装到底,我照旧躺着,将视线移到他处:“既然知道,为何不过来看看淑妃娘娘到了这里干什么来着?”
赵晟放下了床帘,让床帘包围着床,形成了一个小空间:“母妃做事一向妥当,所以不来。”
我不敢冷哼,只得微微吐出一口气:“就算不妥又怎么样?反正我只是个庶民,生死犹如蝼蚁。皇宫不是我能呆的地方,还是让我出去吧。”
赵晟言语里含着一丝讥讽:“你就那么怕背上一个惑主罪名?还是根本不想见我,借机离我远远的?”
我苦笑了起来,这一切由得了我吗?哪怕我什么都不做,都是个罪人。沉声而言:“我怕什么名声,三年前,我才十一岁,早就担上了个不守妇道的罪名。入京前,萧夫人还带着人去百花山庄要让我骑木驴,浸猪笼。我怕的是七皇子的名声,怎么可以跟被退过婚的待嫁女扯上非议。”
他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脾气、突然发怒了。猛地抓住我的一只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把我给拖了起来,双眼直视着我:“你就那么想离开,如果我硬是要扯上又如何?”
我忍着手腕上被捏着的疼痛,眉头微结地正面看着他,淡淡道:“你是皇子,是主子,当然想如何就如何。就象萧夫人一样,只可惜她是个女的,如果是男人,多几个女人也算少年轻狂。至于罪责就由下人承担便是我已经定给了孙校尉,早晚会嫁人,现在只不过早一点离开罢了。你又何必缠着我?”
“因为我舍不得。。。”赵晟吐口而出,一时呆滞,随后气急而笑:“既然你那么顾全我的名声,我还非不要这劳什子了。既然把我看得和赵凤一般,好,我就跟赵凤一样。这就去向父皇、母妃说要娶你,看谁还敢多言。”
看着赵晟转身就要气冲冲地走,我顿时大惊,赶紧的抓住他的袖子求道:“七皇子万万不可,本来就是空穴来风的事,被你怎么一赌气,非出乱子不可。”
“出什么乱子?”赵晟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气恼道:“现在居然连我多说句话,多往这里跑几次都不成。不敢问我,却来折腾你她们一个个还提醒了我,我身为皇子,难道留下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不成了吗?她们还敢多言,我就立即娶了你给她们瞧瞧”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的火,平时都能收起脾气,今日却一听说我要走,变得和平时不同了。难道是青春反叛期?
他图个痛快,我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