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讪笑两声,缩进队伍里不再说话了。
“牡丹,你去前面医馆请一位大夫来。”
春晖居前面是一家茶楼,再前面就是医馆,就几步路的距离。牡丹很快就带着一位大夫回来了。
大夫四五十岁的样子,下巴上一撇山羊胡。
魏姣问:“您贵姓?”
“免贵,鄙姓秦。”秦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秦大夫,劳烦您给她摸一摸脉,看看她到底是男还是女。”魏姣朝小茶招了招手,让她到面前来。
这古代的大夫连孕妇肚子里的胎儿性别都能摸出来,辨别一个人是男是女还不简单?
秦大夫走到一张桌子后面坐下,从药箱中拿出一只脉枕,对小茶道:“手伸出来。”
小茶望了魏姣一眼,见她朝自己弯了弯了眼睛,心中一定,将手搁在脉枕上。
和白净清洁的脉枕相比,她的手显得污糟不堪,在从头到脚都精致美丽一尘不染的侧妃娘娘的注视下,她第一次生出了羞窘的心思,想将自己藏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肩头搭上来了一只纤细柔美的手,小茶浑身一僵,呼吸都断了一瞬。
诊脉也就是几息的事,秦大夫很快收回了手,带着宣布的意味道:“这是个女娃娃。”
这个结果一出,底下众人再无话可说。
“去排队吧。”魏姣将小茶轻轻一推。
小茶不由自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最终也没有开口。
她一路走过去,众人都避之不及,要么掩鼻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堪忍受的气味,要么把头一偏仿佛看到了什么污染眼睛的东西。
小茶对此都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澜,反倒是刚才那位侧妃娘娘将手搭在她肩头的举动,让她现在还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肩头那一块在隐隐发烫。
她走到队伍末端站定,与前面的人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然而前面的人还是嫌弃不已,往前挤了挤,力图离她更远些。
“挤啥挤?想把老娘挤出去好占了我的位置伐?”前头一位身材颇为壮硕的女子回过头来吼了一声。
那女子顿时不敢再有动作了,却是回过头狠狠剜了小茶一眼,“小叫花子,离我远一点,听见没有?”
又小声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侧妃娘娘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许臭叫花子也来参赛。”
小茶耳朵灵,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神就是一凶,直想一拳头擂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魏姣看着小茶的方向,皱了皱眉,对钱礼道:“二礼哥,你多派几个人维护一下队伍的秩序,别让人插队。”
“好。”
“另外,让秦大夫就在这里坐镇,每个报名的人都要摸脉确认一下是否为女子。”这样才公平,不是么?
魏姣勾了勾唇。
钱礼微愕,不过还是应下来。
毕竟有的女子看起来确实不那么女相,以免别人怀疑,都统一由大夫摸脉确认一下,这样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魏姣回到赛场时,第一轮的五个人早就已经结束了,她问了下,“可有人晋级?”
侍女答道:“有呢,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都通过了选拔,已经被带到前面的燕春楼里用饭了。”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匆匆走来,魏姣看她那个步伐,便下意识想,难道又出了什么状况?
“娘娘,之前通过选拔的一个小姑娘,像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