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宇文怀柔,天宝将军宇文庸。
“拜见陛下!”宇文怀柔躬身一礼,宇文庸不为所动。
杨隋业淡淡的道:“看来你们是已经做好了选择了。”
宇文怀柔欲言又止。
宇文庸沉声道:“这个选择不用做,因为我宇文家没得选。”
杨隋业表示理解,这三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宇文家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宇文家族要生存下去,要是再抵抗下去的话,宇文家只会与杨国皇室一般,成为历史。
所以,宇文家选择了背叛,或者说是选择了生存。
杨隋业淡淡说道:“宇文怀柔,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朕?是将朕羁押了送到汉国大军面前苛且偷生,还是将朕杀了自立为王拼死一战。”
不管宇文家的选择如何,反正于他而言都不会是一个好结果。
宇文怀柔闭上了眼睛,把这君臣之间最后的一次交锋让给他的儿子。
宇文庸眼神犀利的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哪怕是已经身处绝境,无力回天了,可依旧淡然,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
这让宇文庸越看越恼怒,“杨隋业,你可知罪?”
杨隋业很不屑的笑了笑,“联就算是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审叛我。你宇文家无非就是想要拿朕的身家性命去汉国求一条苛活之路,又何必如此呢!”
他迟早是要死的,沾染上了红莲业火,真的没有救治之法,他只能在红莲业火下逐渐焚烧成灰,可宇文怀柔这点时间也不肯给他。
可能是宇文家觉得他死在宇文家的手中,比他被红莲业火烧死之后,大业城破,能给宇文家带来的生存的机会要大得多。
所以,他们在等了三天,试探了自己三天后,终于等不及了,想要露出獠牙了。
宇文庸似乎并没有理会杨隋业所说的,而是不急不缓的开始历数起杨隋业的罪状来。
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兴百万之师,南征北战,穷兵黩武,什么杀父弑兄……
一桩桩,一件件,真真假假,最无趣味。
杨隋业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听着,任由宇文庸像个小丑一样在自己的舞台上自娱自乐。
都了好一会儿之后,杨隋业终于听不下去了,“宇文庸,你宇文不就是想要朕的命吗?不要在这个地方说些有的没的,装什么为民除害了,将自己标榜得有多高尚,实际你我都清楚,这权势的底下有多肮脏。”
宇文庸的脸色有些,偷偷的看了宇文怀柔,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之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龙椅上的那个男人走去。
“陛下,投诚汉国要有诚意,而你就是我们最大的诚意,臣天宝将军宇文庸恭送陛下,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
“今日你背叛了我,明日你就可以背叛汉国,纵如你带着很大的诚意我的身家性命去投诚,宇文家的地位也将大不如前,这辈子看起来是你们都别想进入汉国的决策圈了。”
杨隋业的话听起来依旧淡然,好像那个即将献上身家性命,成为礼物之人不是他一样。
宇文庸脸色铁青,宇文怀柔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可要是不这么做,宇文家兴许有可能在汉国的铁蹄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他宇文家不挺而走险,谋求退路,可这被人当面拆穿,内心还是很不好受。
杨隋业不屑的笑了一声,“宇文怀柔,想要我的身家性命也可以,但是你要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宇文怀柔终于睁开了眼睛,“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杨隋业道:“给我昨晚亲自送出大业皇宫那个少女一个容身之所。”
条件就是那么简单,简单到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个快要死的时候,他这个无情的人间帝王终于良善了一回,想要给一个无处可去的小孩一个容身之所。让她时时有处可去。
宇文怀柔眯着眼睛道:“我答应了。”
杨隋业笑了笑,引颈受戮,一代人间帝王,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