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轻轻一推,慕容岁便踉跄着出了门,门外阳光刺眼,与方才医馆内的阴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未等心中那丝尴尬完全散去,慕容岁又拐进了隔壁的药铺,径直走向坐堂的大夫,那双眸子里依旧闪过单纯的好奇。
“大夫,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每个月能赚多少银两呢?还有,这家药铺要是想盘下来,大概得花多少钱?”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安静的药铺里回荡,引得周围几个正在抓药的客人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大夫听到后,手中的毛笔一顿,目光从手中的药材转移到了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子身上,眼中闪过几分无奈与好笑。
只见他熟练地在纸上刷刷几笔,开出一张药方,随后对旁边的小二吩咐道:“这位姑娘怕是得了失心疯,给她按这方子抓些药,钱就算了,赶快让她走吧。”
话语间,既有几分调侃,又有几分对这世界纯真面目的保护欲。
慕容岁被这一系列的遭遇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她的好奇心并未因此而减退。
在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她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药铺里找到了一个话多且不设防的小二。
这次,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说,如果我有百两黄金,能不能在这里开间药铺呢?”
小二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鼻翼微微翕动,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感到既好笑又无奈,“嘿,姑娘,你这是哪里听来的笑话?百两黄金,连药材进货都不够,更不用说租店面、雇人手、置办设施这些大事了。开药铺,哪有那么容易!”
这一圈兜兜转转,慕容岁深切感受到了“经济独立”四个字的分量,它们如同夜空中最远的星辰,美丽却遥不可及。
于是,她决定暂时抛开那些沉重的思绪,转身投入到了另一番乐趣之中——逛街。
她穿梭于邻近的裳衣坊、胭脂铺、玉石店之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云朵之上,轻飘飘的,带着探索世界的欢愉。
裳衣坊内,各色衣裳琳琅满目,细腻的丝绸、厚重的锦缎,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慕容岁一件件试着,每一件都如梦似幻,但价格标签上的数字却让人清醒,即便是最朴素的一袭布衣,其价值也不容小觑。
转至胭脂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香与草药的混合气息,那里的每一盒胭脂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色泽鲜艳诱人,价格自然也是令人咋舌。
至于玉石店,更是别有一番洞天。
那些晶莹剔透的宝玉、温润如水的翡翠,静静地躺在展示柜中,每一件都是大自然数百万年的心血结晶,价格自不必言,单是那份沉淀的历史感就让人肃然起敬。
慕容岁流连于这些店铺之间,试遍了大小物件,渐渐意识到,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女性对于美的追求总是那么不惜代价。
而那些能够装饰自己、让自己更加出众的物品,无论是衣物、化妆品还是珠宝,总是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价值。
一天下来,虽然钱包未见明显消瘦,但她心中对于金钱的概念却有了全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