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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声刚停,口腔内鲜血若瀑,倾泻不停,不过数息,倒地不起。
纸院内,穿绿戴红的婴鬼亦是惨叫连连,本来玉雪可爱的身子瞬间阴气外溢,一片漆黑,不过细细瞧来,这漆黑的婴影好似无数碎片拼凑而成,再更细一瞧,这无数碎片与碎片间的裂痕,凝固着一层浅而淡的白霜。
片刻,老道气绝,婴鬼消散,纸屋庭院自燃,惟余灰烬。
特情局门口。
趴倒在地的林欢扭头,盯着燕宿月的双眼满是控诉。
他委屈地喊道:“雪神哥哥。”
燕宿月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不明显的笑意,慢悠悠地开口,“抱歉,我只顾着破开鬼蜮,没留意你从空中掉下。”
“那雪神哥哥下次要留意到哦,从空中摔下来,好痛的。”林欢声音依旧甜甜的,慢吞吞地从地上一瘸一拐地起身,嘴里时不时地嘶两声。
燕宿月盯着他瞧了片刻,暗道,日后他也不再说什么抱歉、无妨之类的谦逊之语了,学这冷心肝的,直抒胸臆,嘴上面上心里,不受委屈。
“抱,嗤,这不是我的义务。我只护你性命,不护你不受伤害。”燕宿月温声开口。
林欢抿唇,知道刚刚自己心里那顿骂,被燕宿月记恨,他声音再如何温和,也掩盖不了话里的冷意。
啧,装模做样的邪神。
他放弃将一分疼表现出十分疼的念头,胸不痛了,腿不瘸了,笑得甜而讨好,“雪神哥哥,最宽容大度的雪神哥哥,在您眼皮底下,您虔诚的信徒伤了痛了,也是打您的脸是不?让旁的人瞧见了,还当您实力不济呢。”
疼痛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会在意,无人在意,那便是一腔表演给瞎子瞧。
“我实力本来就不济,只够最后关头护你一命。”燕宿月不受激将,声音轻轻和和的。
林欢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怎么会?雪神哥哥是天地间实力最强悍的神明,便算不是,在我心中也是。雪神哥哥,卑微的信徒恳求您,出手救您另一个信徒吧。”
燕宿月这次没有为难他,笑着开口,“带路吧。”
林欢瞅着燕宿月神色,当然,燕宿月面上只有一个表情,眉眼温润,嘴角轻扬,只瞧神色,瞧不出太多情绪。
林欢小心翼翼地开口,“伟大而圣明的雪神啊,您卑微的信徒实力如蝼蚁,只瞧见一股黑风将他卷走,辨不清方向。强悍而智慧的雪神,无能的信徒需要您的指引。”
燕宿月瞧了林欢一眼,到底没吐出‘废物’二字。
他不是林欢,需要以咒骂发泄愤怒。
那是无能的表现。
“念个字。”他道。
“狐。”林欢脱口而出。
“犬对应艮卦,艮为山。山山相叠为孤峰,子瓜孤,半出山,子前半个时辰前得寻到他,不然世上得多一抹孤魂野鬼。”
林欢拍案称绝,对上了。
狐三十九的寿命,就在晚十点前。
测字这么神的?
他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