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力气不出就赚了五百块钱,许强胜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亲闺女指不上,倒是当初低价收来的累赘货长成了摇钱树。
那死丫头也是命好,能傍上那么棵大树。
兜里有了钱,许强胜也没有回家,趁着心情好,招呼着矿上结识的“好兄弟”一起出去喝几口。
王寡妇一个人在家等的心焦气躁,也不知道许强胜父女俩背着她说下什么。
万一许强胜拿了钱,回许家继续老婆儿子热炕头过,把她撇在一边儿,自己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跟他一场。
越想心里越觉得忐忑就像猫爪子挠一样,连饭都没心思做,两个儿子放学回家嚷嚷着要吃饭,也被她一顿臭骂,捡了两个玉米窝窝就着碟咸菜凑活了事。
直到天黑,王寡妇都已经躺在炕上了,突然听见外面院里有响动,爬起来一看,正是许强胜回来了。他没少喝,醉醺醺的,走路都东倒西歪。
王寡妇心里暗骂,这个不省事的王八。
掀起被子下炕,趿拉双鞋出来扶,故意问道:“怎么喝这么多,是碰见啥好事了”
许强胜喝醉酒,嘴上也没把门的,扬起胳膊把王寡妇甩在一边:“老子这次赚大了!瞧瞧这是什么”
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叠子钱来。
灯泡昏黄,大团结在王寡妇眼前一晃就算过去了,她连多少张都没看清,伸手上去就夺:“是瑶丫头给你的不她给你多少我看看”
许强胜哪能让她沾手,嗖的一下就把钱重新揣回兜:“多少钱也跟你没关系,老子自己还不够花,给了你,全养了那两个野崽子。”
王寡妇之前有钱,家里一应开支都是她包揽,带着金宝银宝两个儿子,许强胜也不说什么。
但现在她手里钱花得差不多了,许强胜又得出去受苦打工赚钱,让他出力赚钱养别人的儿子,他当然不乐意。
一听许强胜是这么个腔调,王寡妇顿时急眼了,上手撕扯着许强胜:“你个不要脸的混账王八,说什么呢你当初找我的时候,你说得多好听,会把金宝银宝当做自己儿子照顾,现在反悔了,你还是不是人!”
许强胜醉醺醺,本就头晕眼花,被王寡妇晃得胃里直犯恶心,他也不惯着,反手就抽过去一耳光:“臭婆娘,真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给你脸了,你有钱爱怎么养就怎么养,老子不是冤大头,凭什么赚钱给你养儿子!”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王寡妇猝不及防被甩在墙上,额头撞在墙上耳鸣作响,紧接着雨点儿似的拳头就砸下来,把王寡妇打得嗷嗷惨叫。
里屋叮呤咣啷打成一片,外头睡的两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蒙在被子里懒得动,假装没听见。
直到半个小时,许强胜也打累了,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王寡妇鼻青脸肿地缩在墙根,肋骨都断了两根,喘气都疼。
仇恨的火焰在胸腔里点燃,眼里凶光毕露,死死盯着炕上的许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