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佐助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一步一步朝床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停在了床边。他没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浅渔依旧在床上挺尸顺带装傻,她一动不动,除了乱掉的心跳和呼吸,她觉得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两人一躺一站,俱是一言不发。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佐助啪的打开了台灯。
“……佐助你真讨厌,这样人家还怎么睡……”
“说吧,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瞬间一片死寂,只余两人轻轻的呼吸声和廉价台灯的嗡嗡声。
“我……佐助,你在说什么……”依旧不肯把脸蛋露出来,浅渔垂死挣扎,“我脸上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啊?”
“你把脸抬起来。”
“……”
看浅渔依旧倔强的不肯承认,佐助干脆一弯腰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一路将她抱到了浴室。
“你自己说,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浴室里有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虽然用了很多年之后镜面开始发污,但仍能清晰地映出浅渔红肿的脸蛋和上面的一层药膏。
“……”浅渔别过脸去看着地面,就是不出声。
“这种事情到底发生多少回了!”佐助的声音里的这股冰冷的怒意,她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胸口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里在剧烈地起伏着,“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没看到,你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我一点都不想瞒你!”这是佐助第一次对她发火,虽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但浅渔依旧感觉很难受,“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往下流,划过脸颊带起刺啦啦的痛意。药膏晕开了,她笨拙的用手去抹,脸上顿时花成一片。
“咱们要在木叶呆下去就必须要忍耐……”声音有些哽咽,浅渔觉得喉咙发紧,呼吸也有些发颤,“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佐助!”
“不能。”佐助的声音有些生硬,“我们来木叶不是为了受人欺负的。”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或者……我用幻术。”
倒抽一口凉气,浅渔有些惊恐地回望佐助,他的眼睛掩在大片的阴影里,薄唇抿得死紧,呼吸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剧烈……但冰冷的杀气已经透体而出。
心脏在狂跳,浅渔一点一点地贴进佐助,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但除了说出来她已经别无选择。从他看见她脸颊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是云姬。”
佐助的杀意陡然暴涨,全身僵硬,他双手关节握紧的咔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别冲动!佐助你别冲动!”心里惊骇的同时,浅渔只能更加用力地搂紧佐助,“你先听我说完!”
“云姬似乎有重生的力量,况且……她的地位在木叶举足轻重。”
“想杀她只能等到长老团换血……否则我们都逃不过木叶的追杀……”
“……我没关系的,佐助……真的……你别去找她……”
双眼通红,眼前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浅渔看不清佐助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寒气刺骨。狭小的浴室里空气压抑再压抑,微微的波动起来。
佐助的呼吸很重,额角的青筋在蹦跳着,握紧的拳里开始有血丝冒出来。
“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