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可是为了生日新做的,就穿了一天。
“你给谁烧纸?”
谢解意:给你行吗?先演练演练,反正你都要“死”了。
混账玩意儿,骗她回来,结果发现他死不了了,还活蹦乱跳的。
然而她不敢。
“给我娘。”谢解意信口胡扯,“儿女的生日,娘的受难日。”
穆珩沉默了。
是,他承认谢解意说的是对的。
据说女人怀胎十月,分娩之痛,很不容易。
可是有时候,做儿女的,也根本不想被生出来。
他们不愿意欠下这份恩情,在人世间孤零零地行走。
“你还记得你娘?”穆珩问。
他不记得了。
“记得一点点吧。”谢解意把剩下的纸钱都投到火盆里。
时间太久,原身的记忆本来就模糊;她这几年来,更是忘得七七八八。
但是记忆最深的是,瘦脱了形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满眼哀求地看向宣平侯夫人,求她照顾自己……
其实母亲真是个好母亲。
她甚至,没有提起过弟弟谢行聿,只关心她的将来。
因为她知道,这世道,终究对女子太过苛刻。
结果,她还是把女儿推入了深渊。
不过终究,是一片爱女的拳拳之心。
母亲不在了,外公那一家子,始终也没忘记自己和弟弟。
那才是一个真正有爱的家庭。
火光照亮了谢解意的脸,她的眉眼,她眼底的感伤。
穆珩忽然觉得找到了自己和谢解意一点相似之处。
他们曾经都是缺爱的孩子。
或许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也都对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
“你怎么回来了?”谢解意后知后觉地问,“你不是陪着早早去看王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