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闭着眼睛将绢上天子血字读完道:“车骑将军乃孝灵皇帝之表弟也,当今幼时又养于孝仁太后之手,当今幼时又称董候,当今继承大统,车骑将军之女入宫为贵人,可惜为曹操所杀!”
霍昭听完又回想起今年元日大朝会上的事道:“伯父,元日大朝会之事,延宗亦知道,可恨这曹操,先诛灭车骑将军满门,又带麾下文武进宫,于天子御前,杀死身怀天子骨血之董贵人,又向天子言“你是君,我是臣!天下只有含冤的臣子,岂有含冤的天子!”。”
刘备听闻也是难掩悲伤道:“我曾问国舅,为何如此?”
“国舅答曰:我命事小,汉室毁矣!”
帐内诸人尽皆叹气,霍昭走到刘备帅帐中间道:“我煌煌大汉养士四百载,仗节死义,就在今朝!
霍氏蒙世宗皇帝看重,累受国恩,昔日王莽篡汉,虽无诏书讨王莽之逆贼,然天下豪杰四起,世祖皇帝再兴大汉,今我等受天子血昭,当仗节死义,奉诏讨贼!”
卫平则是道:“我卫氏先祖长平烈候,蒙世宗皇帝不弃,世受国恩,王莽篡逆,卫氏便逃了一次,天下幸有世祖皇帝,再兴大汉于宛洛之间,如今天子受辱,卫氏当仗节死义,再兴大汉!”
“大汉养士四百载,我等当仗义死节,奉诏讨贼,再兴大汉!”关羽等人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道。
但是就当天帐内唯一的小辈,霍昭亲眼看见关伯父和舅舅死死盯着张飞,生怕张飞和别人说的不一样,但是根据霍昭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怕张伯父突然整出来一句:“俺也一样!”
待帐内安静下来之后,卫平又似是想到什么的道:“主公,我等虽说奉诏讨贼,可军士不知,何不如安排些军士,令其宣读于各军,知我大汉天子之危,明奉诏讨贼之意!”
“准确来说,是让这些军士知道,我军奉的乃是天子之诏,讨的是上欺压天子,下结连党伍之曹贼!”
刘备闻言点头道:“合该如此,卫兄属意何人去为我军宣讲此昭?”
“主公,平认为当让宪和前去宣讲,军中尚有数十少年,就让宪和带着数十少年,为大军宣读天子诏书!”
刘备又看向简雍道:“宪和,可愿为大军宣讲天子诏书?”
简雍无奈道:“主公,吾过些时候,便要和公佑往荆州游说刘表,实在是脱不开身,我为主公举荐一人如何?”
“宪和不必多言,,既有良才,快说与我听!”
“此人乃徐州东海朐县人,自兴平二年起便一路跟随主公至此,乃夫人之兄也!”
刘备一听是徐州东海朐县人,便以为简雍说的是自家舅子糜竺,而关羽等人一听夫人之兄,便也明白说得没错,应该就是糜竺糜子仲了,就连糜竺也觉得是自己了。
“宪和可说得是子仲?”
“非也,非也,乃是子方,此事非子方莫属!”
刘备和众人这才明白简雍说得原来是麋芳,都是徐州东海朐县人,都是兴平二年就跟随刘备的,都是糜夫人之兄,只不过麋芳在军中不怎么有存在感,而刘备也一直为给其安排军务。
这次被简雍一点,便也想起来自己的二舅子麋芳糜子方了,“子方且上前来。”
一直待在众人背后的麋芳本来听到简雍说东海东海朐县人,就兴奋起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家兄长也是如此,而且还比自己出色,如今还为大军掌管辎重,看来这差事是轮不上自己了。
说实话麋芳也不怨刘备不给自己安排职务,因为刘备家业就这么大点,比自己出色的人又多,那肯定时轮不上自己啊,但是自家妹妹是主公的夫人,自己安安分分的坐个妻族就行了,但是吧,这简雍他非要点自己,你说我糜子方平时偷偷和张翼德吃点酒怎么了,不就上次吃酒没叫你简雍简宪和吗,至于这次死命推自己不,自己还想着等抱孩子呢!
刘备看着一直待在人群后的麋芳,暗自点点头,虽然自己这几年忘记给二舅子安排官职了,但是自家这二舅子也没怨言,一直安安分分的跟着自己,真是有些愧对他了:“麋芳何在?”
“麋芳在!”
“今我军奉诏讨贼,虽有天子诏书在手,可麾下军士不知天子蒙尘之苦,今表徐州东海人麋芳为左将军帐下督,为全军宣讲天子之诏,使其皆知我大汉天子之危,明奉诏讨贼之意!”
麋芳无奈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