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是知道夏笙心中隐隐地小慌乱,印式悠也总是时不时手伸下桌子去窝窝她的手,对她笑笑。
吃完饭,胡瑞萱和印许照也没多留两人,只是嘱咐印式悠好好照顾夏笙的,别让人受了委屈。
毕竟他们也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两人世界,即使心里原本也是想留着两人在这儿住一晚,便也没说出口。尤其,林夏笙现在还没恢复好,想也知道自己儿子估计也想带人回家自己好好照顾着。
将两人送到了停车场,看着印式悠像是把林夏笙当成个易碎的宝贝一样捧着护着,就这么扶上了车。这才绕到驾驶座这儿,对父母温柔地道了个别,上了车。
印许照似是想到什么,敲了敲车窗,印式悠将车窗摇下,印许照便凑上窗前小声说:“小悠啊,爸妈过几天就先回延京了,那个事儿,你给夏笙说了没?”
“……还没,正准备今儿个回去了再说。爸妈你们也是,回去的时候当心点,到延京了打个电话给我。”
“恩,好,你们回去吧,路上当心点儿的。”
“恩,爸、妈,再见。”
车窗缓缓升起,车子灵活地打了个弯,开了出去。
胡瑞萱有些惆怅地看着离去的车,直到无影踪,不禁叹了口气。
印许照搭上她的肩,“叹什么气呢,咱们这未来儿媳妇儿条件挺好的,你还不满意呢?”
“你胡说什么呀,”胡瑞萱瞪了他眼,有些忧愁地说:“我这不是有些惋惜么,这几年我一直以为小贝会是咱们未来儿媳妇儿呢,虽说这小悠先前一直有恐女的毛病,但是小贝也没因此退缩的。又常常一起出生入死的,还以为真的将来能成事儿。我也就一直把小贝当准儿媳看待了,这回换了别人,总觉得以后见到小贝都有些挂不住老脸。”
印许照还以为什么呢,没好气地切了声:“你在瞎操心什么呢你,咱儿子从小怎么看待小贝的你这做母亲的还看不出来啊?从来就没动过感情,否则也不会恐女症一直都没好了。这不,预见林夏笙,咱儿子的病,刺溜儿地就好了!”
“就冲咱儿子的这心理障碍都让林夏笙给治好了,咱也没啥可说的是不是?何况人小姑娘又挺好的,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胡瑞萱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不满意现在的儿媳妇儿,就是觉得小贝和咱儿子那么多年的交情,有些可惜了,人家姑娘条件又那么好的。”
“小贝条件好,夏笙条件就不好啊?行了行了,咱儿子自己的决定,我们也别参合了,儿子大了,独立了,只要人姑娘人品过关,咱就甭想那么多了!”印许照说着,便拉着胡瑞萱回家。
*
这南方的冬日,冷得很刺骨,风像刀子似的在身上猛刮,但这些都法掠去向以风如今的心情的那股烦躁。
向以风站在小区的花园里,踌躇不定,四处徘徊。最近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了,就因为每天要听着自己母亲数落暮冉的不是。
而暮冉每天也都在房里同他哭诉,起先倒还好,可这每天都搞这么一出,实在是让人烦躁。
从衣服里掏出打火机和烟,抽了口,淡淡地吐出白色雾气,可眉宇依旧紧锁,没有得到舒展。
他现在都不太想回那个家,整天烦得要死。
想在外面多呼吸下空气,省得一会儿进去被烦得胸闷。
这会儿,手机便响了。他调整了下情绪,换上了另一幅嘴脸,好声好气地:“喂,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啊!还让我待在家就面对着你那落魄女友?”孙燕瞪了眼不远处正在拖地的尹暮冉。
向以风有些没好气地:“妈,你每天都这么来一糟,能不能消停点儿,想让我累死吗?平时我白天就要在公司里帮爸打理分公司业务,你现在还这样。”
孙燕这下不高兴了,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不听她的反对就让尹暮冉在家里就算了,还竟然这么对她说话:“好啊,你现在是大了,翅膀硬了是吧?都这么对你妈说话了!我养你那么大有什么用呜……”说着,声音便带着哭腔,再电话那儿头自怜自哀起来。
向以风烦扰地捏了捏眉心:“好好,我的错,我马上就回来了,您就先忍忍。”
撂了电话,调整了下心情,就往房子走去。
一开门,就看见尹暮冉坐在地上,地上一滩的水,把她裙子都给浸湿了。苦着脸低着头,手里还抱着拖把的杆子。
而自己的母亲则站在那儿指着她鼻子骂,看来是不小心把水桶给打翻了。
“你存心的是不是?你个千金大小姐我们家供不起你!不乐意干这些你可以走啊!”
尹暮冉只是低着头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那较弱样连向家的管家大婶都有些心疼。其实她也很替这位小姐感到可怜,好好的大家闺秀,还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向以风看着这一幕,也没说什么,把外套往肩上一甩,便上了楼。
尹暮冉用余光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向以风慢慢上楼的模样,心便凉了一半。
她本以为,她选择了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可是,这段日子下来,以风对她越来越冷淡。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她早就离开这里,何必要受这种气。
晚上进了屋子,向以风洗完澡,浴袍上的绑带也没绑,就任由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