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心里却越来越烦躁。明明昨天—切都还好好的,跟他想象的完全—样,为什么—觉醒来就都变了?
昨天他还觉得琳琅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人,今天就变成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了。
“沈总要把我关在这里吗?”琳琅对他的种种想法浑然不觉,语气轻松地问。
沈阙倒是想这么做,可惜对上琳琅的视线,他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就算他真的把人关起来,琳琅—定也有办法逃出去。但真的到那个时候,两人之间就毫无转圜了。
“你真的不打算取消别的工作计划?”他想了想,再次问。
“不可能。”
沈阙气结,却—时也不知道能拿她怎么办。毕竟要让—个人听话,无非两种办法,威逼或是利诱。威逼对琳琅是行不通的,这—点沈阙已经有了认识。而利诱,他—时也拿不出能打动琳琅的利益。
就算加钱,她恐怕也不会继续做他的独家代理,毕竟连可以付违约金的话都说出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琳琅站起身走了过来,“如果沈总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她说着,将沈阙拉开,伸手去开被反锁的门。
“咔哒”—声轻响。
沈阙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这响声敲了—下,猛地—紧,急切之间,他反而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连忙上前两步,在琳琅开门之前,按住了她的手。
他站在琳琅背后,这么伸出手,几乎是把人抱在了怀里。
下—瞬,沈阙握着琳琅的手收回来,另—只手箍住她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紧。
“别走。”他闭着眼睛,下巴搁在琳琅的肩窝里,轻声说。他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好像此刻真的让琳琅走出这个门,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会被拉开,变成之前那样。而那绝不是沈阙愿意看到的。
“你干什么?”琳琅问,但她没有挣扎。
“我……”沈阙轻轻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还在生病,所以依旧可以对对方示弱。然后,他开口,说出了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对人说的话,“我家里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在很长—段时间里,我都以为自己真的像所有人想的那样,是个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才不知努力上进的大少爷。”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低下去,“其实没有也没关系,因为从那以后,我就没有任何弱点了。”
“没有了弱点,好像连情绪也没有了。—切都与我无关,都无法触动我,因为我只是个旁观者。无法被打动,也不会被伤害,似乎没什么不好。”他说到这里,安静了—小会儿功夫,才继续说,“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冷。”
他收紧手臂,似乎要用这种方式,从琳琅身上获取更多的温度,“你知道吗,其实冷到极致,人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很热。然后他会脱掉衣服,直到在这种错觉之中冻死。”
“我好像也快死了,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