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银郎见沈氏疼的晕倒在地,也顾不得害怕了,急匆匆的操起一把铁锹就跑去打大黄,大黄吃痛跌跌撞撞的嗷嗷直叫,许是被打伤了,走路也不利索。
王氏见大黄受了欺负,自己身上一股尿骚味儿,头发乱蓬蓬的,还被附近的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不由得气得牙痒痒的,可是现在她身上被火夹烫的厉害,而且大黄也受了伤,她心想先回去再说,回头等自己的伤好了再来找沈氏算账。
“你们两个狗东西,且等着,老娘岂是软柿子,任凭你们两口子欺负?”王氏一边轻抚着后背,一边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朗声骂道。
“你骂我爹娘?哼,死老婆子!”徐铁宝再想弯腰去捡石头的时候,突然大黄狗像发了疯似的哧溜跑过去,张开阴森森的狗嘴,那尖尖的牙齿如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的咬了徐铁宝的大腿一口,破破烂烂的裤子口血流如注。
“啊——痛——”徐铁宝喊完这两个字后,倒地不起,显然是痛晕过去了。
徐里正赶到的时候,徐铁宝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的儿啊,铁哥儿……呜呜……哇哇哇……”沈氏此时也顾不得去捡掉落在地的一根食指了,而是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徐铁宝身边,哭天抢地的喊叫了起来。
王氏一看出大事了,且还瞧见了徐里正也赶了过来,她眼珠子转了转,也嚎啕大哭起来,“哎呦呦,我的后背被火夹子烫着了,这黑心肝的沈氏呀,要把亲侄女儿卖了啊,还骗了老娘的钱啊,真真是不要脸啊!”
王氏这说说唱唱的倒是把徐里正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王氏,你……你说的是真的?沈氏要把她的侄女儿琴姐儿卖给你?”徐里正皱了皱眉,不是才给琴姐儿姐妹俩立了女户的吗?
“自然是真的!否则我来这儿做什么!我本来是讨还定金的,可是这沈氏是个贪得无厌的,花掉了定金的一半,还拿烧烫的火夹来烫我……”王氏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她是越想越气,后背现在还辣花花的疼着呢,更是怨恨沈氏两口子,心中琢磨着回头怎么把丢了的面子扳回来?
“徐里正,你别听她的话,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徐银郎把手里的铁锹愤恨的往地上一扔,伸出手指指着王氏破口大骂。
“你们两口子敢和我跟徐家姐妹俩对质吗?”王氏冷冷的眼神盯着徐银郎瞧,寒声道。
徐银郎被她这话吓的一个激灵,突然间像缩了头的乌龟似的,一时之间便无声了。
徐里正一看这形势就晓得王氏占了理儿。
“徐里正,今个看在你的份上,老娘暂时不和他们两口子一般见识了。大黄,咱们走。”王氏心想再留在这儿,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况且大黄受的伤很重,一定要快点给它治伤,这仇吗回头再来报就是了。
“我家铁哥儿被你的狗咬伤了,怎能说走就走呢!还请徐里正为我家苦命的铁哥儿做主。”沈氏见王氏想溜走,她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她朝着徐里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着。
“大家都知道我家这大黄可金贵了!就单单那狗崽子哦最少也要十个铜板一条,够大家伙儿买两斤猪肉吃了哦!再说了,这黑心肝的沈氏还把我给的定金花去了大半了……”王氏说的振振有词,让沈氏刚到嘴边的话也给噎了回去。
王氏见沈氏闭嘴了,这下她神气的带着大黄走了。徐里正可不想趟这浑水,也麻溜的让村民们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去。
“徐银郎,我真是命苦,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沈氏哭哭啼啼的把徐银郎骂了一顿,“你还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徐郎中给喊来咱们家给铁哥儿瞧瞧伤口,呜呜……”
“啊……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有没有眼睛啊!你踩着我的食指了!”沈氏这下哭的更厉害了,因为那血淋淋的食指在地上不仅仅被徐银郎给踩了一脚,还被家里饲养的鸡给啄了几口,想要再给续上是不可能了。
“我不活了……我的食指啊……王氏……你这个缺德的老娼妇……老娘恨死你!哇哇……”沈氏的哭声越发的难听,说响彻云霄也不过如此。
徐珍珠回来的时候,徐郎中已经在给徐铁宝上药,包扎伤口。
“娘……娘……你的手指儿怎的少了一根?”徐珍珠震惊的急切问道。
“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先去淘米,等下要做晚饭的。”沈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越发的看徐珍珠不顺眼,这珍姐儿干活不利索,还老喜欢躲懒。
“难道……难道别人议论的是真的?是被王氏带来的大黄狗给咬的吗?是不是徐佩琴那个臭丫头不肯卖身才……才这样的?”徐珍珠发挥自己的联想,问道。
“哎呀,疼……疼……好疼……”徐铁宝疼的龇牙咧嘴的。
“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多要了,一共十二个铜板。”徐郎中收起药箱挎在肩上,侧身对沈氏说道。
“怎么那么贵?”沈氏刚被王氏拿走了银钱,哪里还有剩余的,立马不乐意了。
“哪里贵了?”徐郎中闻言不悦道,他本就瞧不上沈氏这种刻薄的妇人,但是医德所在才来而已。
“徐郎中,这银钱你该问徐佩琴去拿!”徐珍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