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茶,容予想着我们娓娓而谈:“当年灵心观是周遭各省之内最大的道观,三清殿内也是香火鼎盛,慕名而来学习道法的弟子亦是络绎不绝……师父和师叔几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刚开始的感情本来是很好的……”
但是随着步入尘世,利益与权利也随之进入几人的世界。
在道门,道法越高、本事越强的道士越受人敬仰。且请去捉鬼的钱就越多。反之,则越少。
适逢那个时候,老观主年老体衰,打算选一名弟子继承他的衣钵,战争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那个时候,灵心师祖的大弟子顾严修那个时候是整个师门最众望所归的弟子。
在外人看来。他们四个师兄弟相处友好,断断不会为了一个观主之位争斗不休。
然而人心难测,虽然顾严修是大弟子,但想当观主的并非他一个。
二弟子胡文和三弟子胡武明面上和他友好相处,私底下却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顾严修为了顺利坐上观主之位,设计害死了灵心师祖,不想因此惹来大祸,他瞬时变得人失所望,昔日揽遍人心的他一下变成了人见人恶的凶煞之人。
而身为二弟子的胡文,理所当然的成了灵心观的观主,然而顾严修一日不死。他们心中的刺就永远难以消除。
以弑杀尊师之罪,众位道士合力于西边树林围剿顾严修,后果可想而知,顾严修寡不敌众,惨死树林。
原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灵心观从此也会走向祥和富平之路,不想顾严修怨气难消,竟一朝尸变,变成了嗜血成性的冷血僵尸。
为了收服他,整个道观上出动了上百道士,然一昔之间,大部分道士都惨死他手,余下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镇在那片树林里。
但胡文胡武心中忌惮,携了余下的几名弟子就离开了灵心观,整个道观,只有徐道长一个人留了下来。
难怪,我算是明白过来,以胡文的个性,他自是不甘心就这样把整个道观就这样让给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小道士。
恩恩怨怨,应该在几十年前就已埋下,纵然多年来几个师兄弟仍有往来,但心中的芥蒂,不是说消除就能消除的。
“所以这场灾难难所避免,”柳御微眯眸眼。“此时不翻脸,迟早有一天也会翻脸。”
说得也对,那两个老道士心胸如此狭窄,他们必然是容不得灵心观的存在的。
容予指尖扶着桌沿,轻轻敲打着桌面,喃喃道:“其实。师父曾说过,顾严修师叔为人正直,他绝不会是那种会做出此次残害师门事情的人。”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是遭人陷害的?
我愣愣一想,除了最接近观主之位的胡姓二人,恐怕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贼心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顾严修可就死得太惨了。
一席话谈完,月已入中天,深夜来了。
“闲话不多说,”倾玄站起身来,拥我入怀,“娘子,我们该就寝了。”
就……就寝?我脸一热,下意识地看了几人一眼,却见容予的脸色?得发紫。
一个小眼神,却不偏不倚正入了楚倾玄的眼,他眸光倏而一冷,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得冰如寒霜。
我一颤,忙别开眼,对上他阴鸠的眸光,脸更是热得不像话。
他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冷冷斜了几人一眼,拉着我走出了院子。
走出前院,他忽而顿下脚步,回眸看了后方一眼,眸眼寒光晃了一晃,转瞬即逝。
第一百九十六章 命数如此
回到房间,倾玄一下将门关上,我心一抖,以为他又要……
哪知他只看着我,阴阴笑了笑,转而走到茶桌前倒了杯茶,屈身坐在那里细细斟酌。
见他如此,我才稍微放下心来,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倒了杯茶坐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娘子没有什么话想问为夫?”他忽而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问我。
问他?
我一愣,木木地点点头,好像我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
比如他对柳御说的那话的意思,比如那林子里的那团黑雾,比如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捧着茶杯,我看了看他,翻了翻白眼:“你如果想说,还用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