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渡船周围的河水像是被炸弹引爆了一样,‘嘭’地一声,瞬时惊起波涛海浪。
渡船受到连累,摇晃得厉害,随时有可能会倾倒到河水中。
我大惊失色,双手扶着船沿,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这个?衣人不仅变态,术法也是强得厉害,而且他完全没有人性啊,我跟他硬碰硬,那就是在找死。
但不跟他硬碰硬,那也有可能死!
咬了咬牙,我道:“反正是死,那你成全我好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他让我跟他一起走,那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所以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掉。
但明显,是我想错了,这个人……真的是没有人性的!
“那你就去吧!”他眸中徒然凶光大作,也不管我是否承受得起那一剑。他一剑就舞了过来!
我大骇,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不想脚踩到船沿,脚下一滑,身体就被拉入了一个怀抱。
电光石火间,?色的笛子与?衣人舞来的剑撞击在一起,水花顿时激起千层浪。
“娘子,抓紧我。”君墨微垂下眉,轻声道了一声。
我虽然抗拒,但手还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他忽而纵身一跃,便带我跃入了岸边。
不想立跟未稳,那个?衣人就追了过来,仰天一剑就劈了下来。
君墨揽住我的腰,急速闪到一边,但那?衣人的速度又是何其之快,我们刚停下,他又一剑逼了过来。
这样的紧紧相逼。我们却只能步步后退,我心里清楚得很,我这样只能成为君墨的累赘,有我在,他就无法发挥他全部的实力。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成为这个?衣人的剑下亡魂。
我死了倒没什么,如果拖累了一个不该拖累的人,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没有过多犹疑,我拂开他紧扣在我腰间的手,闪到一边,道:“我不能成为你的拖累!”
话音刚落,那?衣人像是来追魂夺命的一样,转眼就将剑锋指向了我。
我伸手去摸腰间的碧破,还没摸到剑柄,君墨就移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开,身形一下飘出几丈开外。
将我放下来,趁着?衣人还未追来的间隙。他将我放到地上,道:“瑶瑶你先走,迎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前面的路口等我,一定要等。”
他把我往一推,侧身便返了回去,我想叫住他,可他身形转瞬即逝,我根本捉摸不到他。
无可奈何,我只有按照他说的,一直往前。不管怎样,只要能逃出那个变态的手心,都是很好的。
但是没跑出几步,我就有些担心君墨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过那个?衣人,他看着那么厉害,万一他打不过怎么办?
我想回去看看,又怕让他分心,内心如火上浇油,焦灼不已。
踌躇良久,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跑到了他说的那个路口前。
抬眼望去,眼前有四条路,分别通往四个不同的方向,他让我在这等他,怕就是要在这里将那?衣人甩掉。
我待在原地,揣着满满的担心,眼睛一直望着自己来时的路,祈盼着他能快些出现。
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欠别人的情,欠了倾玄的,我可以用一辈子来偿还,但是欠了君墨的,或者容予的,我无法偿还。
若是这两人谁为了我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才是要每日承受内心深深的谴责和折磨,所以君墨,你一定要没事才好。
就在我等得快要放弃时,君墨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前,只是他俊逸的身影,刚站到我身前就栽倒在了我的身上。
沉重的身体差点将我压倒在地,若不是我背靠在一堵墙上。难免不被他压。
“君墨!”我拼尽全力,努力撑起他的身体,张嘴唤他的名字。
叫了好几声,他才一手撑着墙壁站稳,森白的面具上,有几丝浅浅的划痕。应该是被剑划到的。
看清我,他惨白的嘴角上忽而勾起一抹浅笑:“你果真在这等我。”
我一愣,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他明显受了重伤,只站了一会儿便又体力不支,身子一下又往我身上靠来,我无处闪躲,猛地被他抵在了墙上。
两张脸之间,距离不过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