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老伯拉住师傅老头,手微微的颤抖。
“老先生,到大牛家看看去。”师傅老头说完扶住李老伯走了出去,我们也随着跟了出去。
三拐两拐来至大牛家,院门开着很安静。来到院门,发现院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大家都沉默着,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低低的叹息。
“孩儿他爹!你醒醒啊!”抽泣,“这可怎么好啊!老天爷啊——”屋里传出低泣。
“娘——”女孩子的声音悲悲切切的。
“孩子,不要怪娘!大仙说了,只要你嫁给树神。你爹就好了!孩子,你……”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
“娘——不能这么做!不能啊——”声音充满痛苦和愤怒。
“哥哥!我不要去,不要像她们一样!哥哥——”哽咽着说完,就呜呜大哭起来。
“妹妹啊!哥哥没用啊,没用啊!”边哭边说着,兄妹的哭声掩盖住母亲的哭声。院中的低凄声大了些,和屋里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凄凄惨惨的!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景象,泪水悄然滑落我的脸庞。我拉住天宇的胳膊,他轻轻揽住我肩轻轻拍拍。我抽泣着,习惯性的拉起他的衣袖,把鼻涕和眼泪统统擦在上面。
“道长,您给看看吧!”李老伯眼中噙着泪,颤巍巍拉着师傅老头。
“走,进去看看。”师傅老头面色凝重,迈步走进土屋。屋中光线有些昏暗,好久我才适应。四下看看,一张陈旧的大桌子依墙立着,桌前两三条长条木凳歪七扭八的摆在那里。离门近的墙上挂着斗笠之类的东西,一把雨伞戳在墙边。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来。
“老头子!”
“爹!爹!”屋中传来惊呼。我和天宇对视而后从门边蹭了进去,只见一张土炕上躺着位老者。炕边坐着为大婶儿,挨着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老薛头!”李老伯走到炕边轻唤。
“咳咳——他,大,咳咳——叔来了!”薛老者喘息着艰难的说着。
“他大叔……”薛婶儿站起来,话还没说完就掩面而泣。
“他婶子,让这位道长给看看吧!”李老伯说。
“道长?!”这才看到屋中多了这么几个人。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脸上带着怀疑的神色。
“这位道长可是高人啊,还没进村就知道咱们这儿遭事了!”李老伯言道。
“唉——我看算了吧!以前也不是没请过法师啊,可……算了吧!”薛婶儿叹息道,用衣袖擦着已经红肿的眼睛。
“这怎么能算了呢!”李老伯急道。
“我看还是让道长给看!”大牛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
“可……咱家哪里还有钱啊!”薛婶儿话里带着哭音。
“咱家不是还有头牛吗!”大牛说。
“你是说——卖牛!”薛婶儿瞪着哭红的眼睛。“嗯——卖牛!”大牛应道。
“你……”话没有说,薛婶儿的眼泪又开了河。
“哥哥,不能卖牛啊!卖了牛我们可怎么活啊?还是我去,嫁给树神!”水灵儿哭道。
“不可以!”大牛怒道。
“好了,莫吵!”师傅老头沉稳的开口说:“救人危难是出家人的本分,贫道分文不取,还是让我给着老人家看看吧!”说完不等其他的人开口,就走到炕边坐下。给老者诊脉,又仔细的看看老者的面色。良久,将老者的手放下拉过被子盖好,起身来着外屋在一条凳子上坐下。
“怎么样?”李老伯也坐下紧张的问。
“不妨事!我开个方子,先把旧疾稳定住。”不知谁拿来了纸笔,师傅老头拿起笔在纸上写画着什么。
师傅老头拿起一张纸递给李老伯:“这是药方,煎服可减缓症状。”
“大牛啊,快去找郎中拿药。”李老伯把方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