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见他反应异常,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好的猜测,这故事再听下去,可能就是剜人伤疤了。
“阿尧,要不你别说了,今天你出门走了很久,还帮我抓抢劫的,你应该很累了,先休息吧?”叶思清温声劝道。
白尧浮躁的情绪似是得到了安抚,慢慢地舒缓静下,恢复了原有的慈和安宁,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许久都没再有动静。
叶思清以为他是真累坏了,睡着了,便拿起沙发上的一条白色薄毯,盖到他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白尧突地睁了眼,右手一抓,擒住了叶思清还没放开薄毯的一只手。
白尧用的力气有些重,整个人好像情绪失控了般,这一下擒捉,就让叶思清的手腕红了一圈。
他盯视着叶思清的眼角也微微泛着红,忽然便接着说起了他刚才没说完的故事,“那场宴会,我真是永生难忘。我那大哥,不但脾气糟糕,人还风流得很,身边的女人最多了,我和其他兄弟都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也是前不久才听说大哥终于认真地处了一个对象,还带去见过了他的母亲,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那天的送行宴,大哥说,正好赶上了,就把人喊了过来,认个脸,给我们介绍未来的大嫂。”
“……小丫头,你知道这位大嫂是谁吗?”白尧平声静气地问着话,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像是悲愤欲绝,又像是厌恶不屑。
叶思清不曾在白尧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极端的表情,但他讲的故事,和这个故事的结局,却又让他展露的所有情绪都合乎了情理。
叶思清不忍心回答,只是喊了一声“阿尧”,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白尧缓慢地松开了叶思清的手,直起身,又弓弯了背,将脸埋近他自己摊开的双掌里,低声嗤笑着,“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的老——大哥,从来没想过结婚,这唯一一次想结了,要娶的女人却是我的老婆。”
“让我对他怎么不恨?”
“——这是夺妻之恨啊!”
叶思清把毯子重新披到白尧的身上,依旧安静地坐着,没有妄自出言安慰,或是阻止他发泄情绪。
白尧的故事说得并不算太清晰,很多时候细节可以决定故事的核心和真相,叶思清没有轻下判断,因为事情面貌尚未完全明朗。
“小丫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白尧再次抬起头时,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待人说话的语气也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温柔的关切,“是不是故事太悲,听得难过了?关于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叶思清沉默了片刻,随后提出了问题,“你的妻子呢?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死了。”白尧平静地答道。
叶思清心下一惊,微抿了唇,又问,“她去世的原因,方便说么?”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白尧的目光徐徐地扫过叶思清的小脸和她那对无时无刻都不染灰尘,明亮清透的凤眸,“她是为救大哥而死。”喜欢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