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仙大约是太生气了,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顺,脑袋里打满了结。
小林对她没任何好感,综合她的种种奇葩行为,便全然将她的话当作疯子说的话,她再次提高了音量,“女士,你是不是真的听不懂正常人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位宁小姐,她真的不是邵太太。”
舒仙顿时被这认死理的助手气得浑身发抖,她说叶思清是邵励城的老婆,但两个正主谁也不搭话,就好像是她在胡扯,而她也没有真凭实据去跟这个助手对峙,即便有,她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这会儿她早把母亲平时嘱咐的遇事多冷静,管好自己的嘴的那些道理全抛在了脑后,她欺不住邵励城,便转头将火气全撒在了叶思清身上。
“我明白了!你就是跟他合起伙来故意演的这一出,你想看我出糗对吧?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妈!让她认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她扔下叶思清,自己扬长而去。
叶思清望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时,身侧响起了邵励城的冷嘲声。
“有事儿就回家喊妈,就这德性的,她手段赢不了你,还想跟你争什么?她连个p都争不着!”
他这话的意思是连带着叶思清也给一起讽刺上了。
“我没有想要争什么。”奇怪的是,叶思清转头凝视着他,仿佛在为自己解释。
只见邵励城几乎阴沉了一晚上的脸色莫名地缓了。
他忽然伸手拿走了小林手里提着的那幅画,下了令,“你先走。”
小林哦了一声,看了叶思清一眼,完全遵从他的命令,乖乖地先行离开了庭院。
等到小林的身影也瞧不见了,在庭院里互相对视的两个人一时无言。
最后竟是叶思清先开了口。
她看着邵励城手中的壁画,温声道,“对不起,因为这幅画对她来说挺重要的,所以她才会比较着急生气,说话用词没有注意,你别在意。其实她心地不坏……”
“谁t管她长的什么心?!”邵励城蓦地暴喝出声,好像埋在心底的什么雷又被一瞬间点爆了,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依旧摆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女人,紧接下去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强烈的谴责意味,“我t在乎谁的心,就要谁的心,你不清楚?还有,你t道个p歉?!这画是我抢了,就是我故意给抢的,你不知道?你能看不出来?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t还跟我说个p!”
他又吼了这一大通话,可该给他反应的人仍然没有给予反应。
叶思清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目光不失温柔,但她对谁都是这样,而且是非常擅长这样。
邵励城偏就极其厌恶她的冷静,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她,都不能让她改变——即便是他,到头来也没做到,还吃了个闷头亏,亏得见了血。
“叶思清,你不觉着你成天装成这样儿,忒累吗?”邵励城的语气倏然趋缓,似乎他也觉着这么和她置气,累的其实是他自个儿。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还不足二十四个小时,他就好像成了一个疯子,不管做什么事,情绪总是绕在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身上。
而对方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对他就t只会是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潇洒。
“我没有装什么。”叶思清却接了他的话,哪怕他的问题,她大可不必回答,也没有回答的实际意义,可她不知为什么,就是很耐心地在和他说话,至今打算紧随舒仙其后离开,“而且这也不算抢,公开拍卖,价高者得,规矩就是这样定的。”
在邵励城听来,这就跟背书一样,他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阴沉,甚至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