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知道他指的是这几天冷战的事情,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不由地想到张遥说的种种消息,心头又漫上了委屈,脱口道,“不是你不找我的么?”
“你还有理了?辞职那事儿不该是你理亏?你理亏,你就不会自个儿来找我?我不找,你就当没我这老公,我看你就是欠——”邵励城话声一顿,将蹦到嘴边的词换了,语气也更沉了些,“办!一天不办你,你就不长记性,不知道自个儿男人是谁!”
叶思清臊红了脸,下意识想推来他,却被他捉紧了手腕,往舞池里带。
叶思清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邵励城目光深沉,吭了一声,“去那里除了跳舞还能干什么?不然我能吃了你?你要乐意,我也能配合。”
“你能不能不耍流氓?”叶思清脸上的红晕就快蔓延至耳边了,但神情并没有显出任何不悦,她尽量稳住过快的气息和心跳,柔着声表达婉拒的意思,“我不想跳。”
邵老大眉头猛地一挑,虎着声问,“怎么?跟他就能跳,跟我就不能?”
“不是。”叶思清有些着急,试图解释和讲道理,“真的不是。没必要这么比较的……”
“丫头,我吃醋了。”邵励城定了声,用力地攥紧了她的胳膊,“你要不跟我跳这舞,我能再把一缸的醋都给吃了!我要是吃了一缸的醋,会发生什么事儿,你知道吗?”
叶思清见他顶着如此严肃的表情,说他吃醋了,心底不禁荡起一阵柔波,怔怔地摇了摇头,答,“不知道。”
邵励城眯起双眼,语气变得危险,“想知道?”
叶思清看了看周围一圈,邵励城作势要低头,朝她凑近。
这是在公众场合,但邵励城若横起来,从不管场合,这样的“威胁”似是真把她唬着了,她一时不敢再动了,目光慌乱,颤着声说,“不、不想知道。”
邵励城这才稍微满意地重哧一下,拉着她,进了舞池。
跳舞这种事,邵老大不必精通什么技巧,像他这样沾着一身风流债的情场老手,和女人跳舞都不过是tiao情的一种手段。
何况以往那些女人,不是冲着钱就是冲着别的什么利益,他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所以从来不规矩,也都简单得很——贴着胯,搂着腰背,磨几圈就差不多了。
但这一次被他带进舞池的是叶思清,他从看见张遥邀请叶思清跳舞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脑海里挖掘以前毛头小伙儿时期学的技巧,什么舞种什么舞步,他那集团底下都不知道有多少家夜总会,过去玩场子都玩烂了,哪怕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身体上的记忆却很容易唤醒。
虽然要论专业肯定比不过这个从小学舞的丫头,但在这个餐厅,这种场合,甭管是跳些稳当正经的交谊舞步,还是温柔高雅的华尔兹,又或是热情激烈的探戈……总之,邵老大这回早有准备,一门心思想着给这丫头表演表演,大展身手。
结果,刚进舞池,就被叶思清紧紧地圈住了腰。
邵励城神色一滞,姿势都没来得及摆,这丫头已经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像他这样的男人,说实话,也就是真为了哄心爱的人,才会想着在舞池里搞浪漫,规规矩矩跳舞,其实最爱的是眼下这种黏成连体婴式的“舞种”。
舞池里并不是没有以这种姿态相拥着慢舞的情侣,只不过没有他俩黏得紧。
邵励城很快就把认真跳舞的事儿抛在了脑后,配合着温柔的曲调,和叶思清相拥着,在舞池里慢悠悠地转圈着。
叶思清抱他抱得紧,他就乐得被她抱,越这么舞,越是觉得从头到脚,浑身的细胞都好像被激活了,充血不已,情绪激昂不止,心脏砰砰的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响。
邵老大也是头一回感受到这般刺激又纯情的滋味,若换个人,这场面跟以前在舞池里撒野没什么区别,可此时此刻在他怀里的是叶思清。
即便脸色涨得通红,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这丫头却仍然乖顺地依在他胸前,任他揉着,听他口舌燥热,嗓音粗哑地在她耳边说着各种各样的浑话,逗弄她,撩拨她……
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谁都不肯离谁稍远一些,好像彼此之间粘上了胶,拼命地黏缠着对方,曲调再平和,他们却不是相望的眼神里跃动着火光,便是相贴的躯体蹿出了丝丝火气。
到头来,她在他的滚烫坚硬的臂弯里瑟抖得像只小虾,他也快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堵她的唇,狠狠地欺负她。
但他看她都慌成了这般模样,就知晓她的脸皮还是薄的,今晚已经讨够了甜头,叶思清能在公众场合这么纵容他,这是他以前有胆子想,可没胆子提的。
他也罚够了,累积了好些天的闷郁妒火都散了。
就是心痒,忍不住还是嘬了她的脸蛋,嘬了挺响的一口,才缓着气道,“丫头,刚才我就在想,你要是真答应和老幺跳这舞,我就真不要你。”
叶思清心底一惊,双臂不受控制地圈紧了他的腰,竟是真的感到后怕,她刚才差点就答应张遥了。
邵励城也感觉到她的反应,不禁得意地冷吭道,“知道怕了?”
叶思清将脸埋在他怀里,含糊地嗯着声。
“知道怕了以后就甭跟老幺掺和在一块儿,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准!”
“我都让你在这里抱很久了……这样还不够证明么?”
“这叫证明?”邵励城冷笑,抬眼瞥向场外,见张遥还在,神色霎时更加阴冷,“真要给我证明,你就把在晟华的工作辞了,让我养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