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让我找到人,不然我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熬汤祭天去!”李正亭忿忿不平地骂着。
话一骂完就遭到邵励城一记狠厉的瞪视,同时肩膀被沈流猛地一拍。
沈流干咳了一声,声音特别温和友爱地提醒道,“正亭,你先去看看你开的中药熬得怎么样了,老大还是头一回因为‘大补’伤身,必须好好地补回来,你那些老方子用药复杂,我怕那些佣人出岔子,你去盯紧点。”
李正亭这时也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加上自己这次开的药单是比较复杂,沈流的话不无道理,他一时也找不到罪魁祸首替老大报仇,只好先把老大伤的元气尽快补整回来,于是忙不迭地点着头,跑出了卧室,下楼监督佣人熬药去了。
李正亭一离开卧室,沈流立刻走到门边,直到看不见李正亭的身影了,才退回房内,将门关上,随即返回床边,凝正了神色,迅速地向邵励城做汇报。
他先把莉娜那边的消息简洁干脆地转述了一遍,接着便道,“老大,酒店那个房间里的录像我看过了,也让人当场销毁了,确定没有留底。”
邵励城沉嗯一声,身体后仰着靠回床头上,气息仍然粗滞着,缓回点劲儿了便迫不及待地发问,“那丫头人呢?”
“我们的人查到叶小姐昨晚就离开了观市。”沈流详细地解释道,“已经让人去找了,目前传回的消息,只知道叶小姐回去她外婆的老家了,但是人确定不在外婆家,兄弟们还在找,还需要一点时间。”
邵励城眼皮微阖,双手紧攥成拳,指骨都攥青了。
沈流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忍火,而且忍耐的是最强烈的怒火。
沈流心下惊着,都有多久没见老大气成这般模样了?但尽管怒不可遏,老大却依旧在强行克制着,没有当即暴跳如雷。
恐怕是因为这次算计他,让他吃了这种奇葩大亏的人是叶思清的缘故。
若换成别人,邵励城早就下令让人给钉死了,就算不把人彻底整废了,也会整得生不如死,以泄心头之恨。
“叶小姐这手可是真绝的,老大您还是第一次为个女人,对自己动手吧?”饶是见识过无数风浪的沈流在瞧向邵励城此刻裹着大纱布包的额头时,眼中也露出了一分不忍,“头都快打破了,老大您对自己是真够狠的。”
“那丫头的醋劲儿是真他妈大!”邵励城闷着气声吭出了一句。
直到此刻,他也没有把人记恨上,就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小情人耍点儿小脾气的行为无可奈何地包容着、宠溺着。
“真是吃醋吃成这样的?”沈流满脸佩服,语气由衷地赞着,“叶小姐这本事也是没谁了,这次是真把老大您的面子给削光了。”
邵励城坚硬的脸部轮廓猛地一抽,戾寒了声道,“还有那两个女人,嘴都给老子封紧了。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对外怎么说,你把握好,不能让人知道是那个丫头导演的这场戏。”
“老大放心,我已经让有经验的人把莫小姐和叶馨小姐吓住了,她们只会当作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会守口如瓶。”
沈流说完,怔然地又瞥了一眼邵励城头上的“大包”,都伤成这样了,老大居然不是想着怎么对叶小姐以牙还牙,而是想着怎么把人保护好了?
怕不是真把自己给砸傻了吧?
简直太不像老大了……
邵励城头晕得厉害,才说了一些话,就头疼得直皱眉,又缓了两口气,抬了抬眼,就见沈流用一种仿佛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自己。
“有屁快放!”邵励城暴躁着声,吼了一句。
“老大应该是您……就没其他的要说了?”沈流试探着问,“比如找到叶小姐要怎么做?是先上鞭还是先上棍?脸要打吗?还是别弄花脸?还有叶家那边是不是要修理一顿?”
邵励城听得眉头抖了抖,脸色瞬间就阴了下去,“你他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