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励城没碰过莉娜这件事,沈流却是有九分把握的,因为莉娜有一次酒后失言,就当着他的面,仰天怒骂了“邵励城不是男人,都那么想了还不怎样怎样”之类的话。
按理说,邵励城这种不惯忍耐,率性而为,放làng形骸,一身野性的男人,就算莉娜那个已经死去的姐姐是他的情人,他也不至于这么“守规矩”。
既然以前都没碰过,现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答应娶莉娜?
更何况,老大不是有了叶小姐吗?成天黏着人家小姑娘,那股痴情劲儿看得他的下巴好几次都快掉地上去了。
怎么就……成为邵太太的人不是叶思清而是莉娜呢?
沈流琢磨了一路,也没想理出半点头绪。
邵励城则是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到了赌场,立马就睁了锐利的双眼,下车入场,除了抽查场子,还顺便玩了几把。
观市的这些场子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地盘,他这是随便选了一家,为的就是动动手,泄泄心底的闷气。
要放在以前,他就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儿,但也没在乎过万一最后得娶一个,娶哪个才合适——娶哪个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这心里头记着欠下的人情债、命债,记着兄弟情义,就是没记住过哪个女人,也不想记上。
可如今不同了,他这心尖里钻进了一只小狐狸,那只叶家的小狐狸,随时随地,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能将他的心脏任意地搓扁揉圆。
他这一心想着那个丫头,一边在牌桌上魂不守舍地玩着牌,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照样杀遍全场。
场子里每天都在赌在练手技眼力,赌术已经算顶尖的下属个个输得精光,不由地接连叫苦。
“老大您不是吧?都那么久没摸了,手也不生?不然您放点水也好,真打击人!”
“就是啊,老大您多久没来了,一来就让兄弟们赔上全部身家,真是辛辛苦苦好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老大,做人是不能偏心喔,您今天杀我们这么狠,别家您也得做平了才行啊!”
邵励城斜睨一圈场子里的人,“甭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攒了多少油水,要从你们身上片下块儿肉来,那肉滋溜出来的油都流不完!”
下属们嘿嘿地讪笑着,赶紧殷勤地去搬瓜子、水果上桌。
其中一个手下外号“强子”,人出去又进来,结果下一秒突然又被拽出去了。
邵励城眼一眯,看向门口边被一个穿着似学生的妹子揪住胳膊的强子。
“……哎、哎呦,轻点轻点,媳妇儿,你这指甲的杀伤力……”强子是跟着邵励城干过架的兄弟,一身的皮肉糙厚得紧,能被一个小姑娘掐得嗷嗷叫?
不过就是哄着自个儿媳妇玩的,嘴贫,看他脸上乐得快开花,就知道他享受得很。
但强子今年岁数也快破三了,他讨的这媳妇外表看起来可比他小得多。
“强子!”邵励城冷下声一喝。
门边正逗着自家媳妇的强子立马挺直了腰板,把半边身子探回场子里——另一半被他媳妇儿扯着呢。
“老大您喊我?”强子问。
“我定的规矩你没忘吧?说了不准沾什么样的女人?你给我背一遍。”邵励城又扫了一眼掐着强子的小姑娘。
“老大您误会了,我媳妇儿成年了,真成年了。”强子急得从自家媳妇的手包里胡乱摸索一阵,掏出一张身份证,递上去,让邵励城审视过后,才又塞回自己的兜里放好,“老大您看到了,真是成年了,您放心,您定的规矩,兄弟们都遵守。我这媳妇儿就是长得一副娃娃脸,我俩是去年认识的,去年她就是二十岁,今年刚二十一。”
邵励城这才沉嗯一声,随即浓眉微挑着侃了句,“这么水灵一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愣头?”
周围的弟兄们全都起哄笑了。
强子脸皮算厚的,也不臊,就摸着后脑勺,嘿了一声,颇得意地说,“缘分,都是缘分。”然后打着哈哈,趁着场子里的热闹劲,往外撤走,又被他媳妇儿逮着了,使劲掐着。
强子媳妇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拍到他胸口上问,娇声娇气地哼喝道,“你的手机,昨天落在我家了,我试过密码,不是我的生日,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才故意设个我解不开的密码,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去了?!”喜欢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