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气愤不已,将手中的一个茶杯哆哆嗦嗦的向着太子的方向掷去:“好。。。。好,朕没有打压你的兄弟?你这是想要朕死吗?朕对不起你,你的兄弟也对不起你,你却说说,元孝皇后有何对不起你?她在世时不过是个皇贵妃,却对你一府上下嘘寒问暖,操碎了心。她总对朕说,担心你没有嫡子,将来会被别人抓住短处。你皇额娘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这孽子,缘何迫害你嫡母,说,你将她弄到了哪去?”
太子笑了笑,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皇阿玛哪里是因为他不友爱兄弟,结党营私?分明是怕他势力做大,子夺父位罢了。
“皇阿玛真的在乎你的元孝皇后,真的在乎明宪?”
“放肆!”康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满面阴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境。
太子养着头看着这让他尊敬了半辈子,也恨了半辈子的皇阿玛:“儿子初遇到她时,她还是个豆蔻之年的少女,那时候她进宫看姐姐,误入了桃林。”太子含着笑容,陷入了回忆。
“儿臣那时一见到她便喜欢上她,以为是哪个母妃身边的宫女,想要问清楚讨了来。儿臣那时便心中发誓,若能得了她,定然一辈子待她好。可是还没等儿臣打听出来,再见到她,她却成了皇阿玛你的佟妃,成了儿臣的母妃!你叫儿臣情何以堪?儿臣心仪的女子,竟然成了儿臣的庶母,这将近二十年的相思之情,把儿臣折磨的日日不得安宁。儿臣想着若她过得好,便一辈子将她看做是母妃。可是皇阿玛啊皇阿玛,儿臣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女人,在您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利用丢弃的玩物!儿臣恨您,您放任大哥他们胀大势力而不管不顾,儿臣做这个太子,何其心悬?儿臣恨您!”
康熙一下子瘫在龙椅上,捂紧了胸口,原来竟是如此。豁然张开眼:“她还活着,对不对?”
太子低着头,默默垂着泪,没有答话。
“朕早晚会把她找出来,你等着。”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太子慌忙的抬起头:“您要做什么?皇阿玛?”
康熙悲戚的笑了两声:“明宪当真是好本事,竟能让朕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与朕离心。朕便是心爱她又如何呢?如此惑人女色决不能留!”
太子一张俊脸惊恐的扭曲成一团:“不,不皇阿玛,是儿臣妄想,才将她偷了出来,皇阿玛对她不是还有真心?为何能够如此冷酷?您不能这么做啊,要罚便罚儿臣吧,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康熙紧闭上双眼,明宪曾与他的恩爱还在眼前,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对她是有过真情的。可是不该如此,明宪不该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太子陷入魔障。父子争妻,滑天下之大稽。他愧对大清列祖列宗,往日他恨父皇夺了弟妻董鄂妃,还百般宠幸。没想到转眼不伦之事便发生在自己头上。这下子,明宪,你不死也得死了。朕会好好的照看十一和十公主,定然让你风风光光的去,你不能在迷惑朕的儿子,绝对不能。
“胤礽,你好好在府中呆着吧,反省己错,朕夺了你的太子之位,却不会有人亏待你。你毕竟是朕亲生。然佟明宪决不能再留了,朕便是如何喜爱她,也比不上祖宗的基业!”说完,也不看太子,挥挥手,几个侍卫进来将太子送回了府中。
康熙睁开眼睛,看向虚空,明宪,朕是心爱你的,可是你别怪朕心狠,朕不想做父皇那样窝囊的帝王。所以,你安生的去吧。
然而等到侍卫查到了太子那出别院的时候,却只抓到管家和一些下人,用刑审问才知那位要被抓的钦犯,早已经不知所踪,逃跑了。
“万岁爷。。。。”
康熙莫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既然找不到,就不要再找了。”这个时候,他倒有一分庆幸,也许这辈子抓不到她,就不用处置了她把。明宪,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还没过四十七年的年关,大阿哥一党就以朝中不可无太子为由,逼迫康熙另立太子。
93、倒计时
芊芊素手执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白棋子,‘啪’的一声落到棋盘上,袖子微微往下皱起,露出一截白皙皓腕,竟与那白玉棋子颜色不分上下一般,对面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的模样,面色严肃,掠过女子时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情。
细细一看,男子不由得提起嘴角:“这一局,你确是输了。”
女子一怔,发现那一枚白子正堵死了出路,笑笑,挑着棋盘上的棋子各自扔回罐子里。
“这回倒是你第一回赢我,恭喜恭喜,棋艺大有长进啊,四贝勒爷。”这女子正是苏宁,她舒了个流云垂仙髻,簪了一只金钗点翠的步摇,只带着两只水滴垂玉的耳珠子和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扔掉手中的棋子,往椅子后面一靠,打趣着。
男子自然便是四阿哥,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色,他对下棋可是不大在行:“你心不在此,不然我怎么会赢你。你心忧什么?皇阿玛没有追查下去,明显是放过你一条生路。若是别人,不说保留尊号,与皇子有染,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是说你心中不安?”
苏宁看了四阿哥一眼,叹了口气:“从小便知你这孩子有心计,没成想思维敏捷,城府之深远超我想象。你这么说我,想来也是看不起我的,是了,我一个堂堂宫妃与丈夫的儿子不干不净,你必然觉得我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