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可以杀了我。”
白兰没有接过匕首,而是温柔地走近了状态明显不对的她。
鹤见千鸟抬眸看向他——他的眼眸极具有迷惑性。那双似乎对谁都温柔如水体贴入微的眸瞳,分明在每时每刻都潜藏着冷冽。
但是此时此刻,千鸟却有一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在关心她”的感觉——也许这是她的错觉、是她内心萌生的一种虚幻安抚。但也足够了。
对她来说,只要在此时此刻感到了些许安慰,就已经足够了。
他轻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将匕首重新收回她的包内,接着,又从正面将她抱住。
千鸟想,在此刻,在他用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告诉她“哭出来也没有关系”的此刻,她强行压下的泪意似乎又涌来了。
但是她没有哭。
现在哭出来……也太犯规了吧。
她只是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是认真的。”
“嗯,我知道。”
千鸟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白兰,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她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眼眸中溢满了矛盾的色彩,但口吻似乎还很是平静:“我说完这件事后,你可能会改变一些对我的态度或者观点,我可以理解。”
她顿了顿,还是添了一句道:“但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伤害你。”
因为把你当成了重要的人。
也因为——
不知不觉中,有关白兰·杰索的一切都已经牵动着她的心了。
白兰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摆出了一副好奇的姿态:“那么……千鸟想说什么呢?”
白兰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说出来。
鹤见千鸟的一贯做法是隐瞒自己知道的全部事实,并通知对方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和她本人完全不一样的霸道行事作风。
也因此,在白兰真的从她口中听到了关于她家族的全部秘密——关于那些吞噬爱人肉体及灵魂以获得妖力的可耻行径,那些延续了百年的古老陋习——时,他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惊讶。
千鸟说完后,以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忐忑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白兰在听她说完这些话时,敏锐地感受到了她心中翻滚搅动着的慌乱。
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害怕面对这样的命运,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像祖辈一样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是——
“白兰会讨厌我吗?”
——没由来的,白兰想到她发烧时说得这句话。
真是的……
原来,她在害怕这个吗?
看着千鸟紧张的神色,白兰笑了,说道:“我很高兴哦。”
“……诶???”
见对方毫不遮掩地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白兰笑眯眯道:“千鸟愿意和我说实话这一点,让我很高兴哦。”
千鸟抿着唇想说些什么,就听那个男人继续道:“这说明千鸟把我之前说的话听进去了呢。”
——他之前说,她什么也不解释只让人配合的行事作风让人难以接受。
她固执道:“所以,白兰对这件事本身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