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随即放软了语气,缓声说:“您可是咱安城最讲规矩、守道义的灰五爷,也深知被人栽赃陷害有多么憋屈。这样的您,怎还能将同样的招数用在别个身上?再说,您不是一向最信命的么?”
沈识说话间,还故意看了眼盛清风的跛腿,坦诚道:“老哥,如今咱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的把面馆经营好,不就是对柴火棍最好的教训?更何况,面馆改建不跟人家知会一声,也的确是咱们有错在先。信我,有您在,就是公平竞争咱也能做到安城第一。”
沈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刻意把“你们”换成了“咱们”,好让盛清风不至于觉得他是在撇清责任。
而盛清风被沈识这么一会儿戴高帽,一会儿聊情怀的整的心里百感交集,也顾不上仔细揣摩了,就觉得沈识这番话还说的挺对。
“也罢。”盛清风叹了口气,转头冲邝游道,“小邝,你想个法子再在报纸上随便发个稿子之类的,帮柴火棍澄清一下吧。也是,被栽赃的感觉不好受。”
大概也是神助,邝游整出的这套手段,恰恰盛清风早些年就是受害者,最能感同身受。
盛清风不是坏人,就是年纪大了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时犯糊涂。眼下回过味儿来,也觉得这样的做法欠妥。
“知道了。”邝游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应了下来。
盛清风借着话口又看向沈识,徐徐道:“阿识啊,或许当初你说的在理。可眼下面馆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想想法子,看怎么才能一起度过难关……”
沈识点点头:“明白,给我点时间。”
话虽这么应着,但沈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招。老店翻新,翻不好就是伤根儿的事,岂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了的?但在邝游面前,沈识不好多说,只能暂时先应了下来。
眼瞅着沈识一番话功夫,就在盛清风面前重获了信任,邝游一口气撒不出来憋在了心里,恨得牙痒痒。
……
这之后,沈识便留在店里直到打烊。今日的生意依旧不好,越清闲就越让人心慌。关门后,南风陪着心事重重的沈识去往了他们常待的那家小酒馆。
看着小酒馆内的成群,沈识苦笑道:“连个破酒馆都比‘迎客来’的生意好了,不知道六爷看到又会是何心境。”
南风想帮沈识换个心情,倒了杯酒对他说:“识哥,等面馆的危机渡过去了,咱们一起出去玩一趟吧?”
“上哪儿?”沈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南风。
“川西怎么样?温老师来电话说,那儿美得像天堂。”
“好啊,也很久没见过六爷和温老师了。到时候在带上小兔,咱也开车去。”
“那得先有辆车才行。”
沈识笑了下:“埋汰我呢不是?等面馆再红火起来,不就有钱买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