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攀爬的栏杆上跃进阳台,是因为揣在兜里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她怕铃声响的太久,惊扰了她好不容易才闪躲过的别墅主人,然后,连这个门外的地盘,她都呆不下去!
她没忘记,她的行李还在院子前的灌木丛里藏着,她没有去办酒店入住,那么深的夜,人生地不熟,她怕离了这个地方就找不着方向了。
她拍了拍手,自然卷的长发被她甩到颈后,待看清来电之人时,女孩深邃的眼眸里沾满着胜利的光彩,怪声怪气的调侃着:“哈啰,honey!”
“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啊!”女孩直白放话,言语间不曾有丝毫的闪躲维诺,打着单眼从落地玻璃窗的缝隙里挤眉弄眼的瞧着室内,喃喃声:“我在想,要不要想个办法摸进你房间里去,然后……用你的浴室,穿你的睡袍,嗯……我还要睡你的大床!咦,你在不在穗城啊?在的话回来跟我一起睡啊!偿”
“……我在纽约。”
清浅的话音才落,通话被喀的一声,切断!
女孩对着已显示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努嘴,哼声:“早说你在纽约不就得了!害我白跑一趟!混蛋!嗯……混蛋我也爱……”
女孩念念叨叨,把手机揣回兜里,顺着阳台的栏杆往下,越到脚下几公分的窗口上,又从窗口缠到屋檐前的大树,匍匐着跪坐在大树的枝干上,顺着枝干上那条她用了自己好几条裙子绑成的系带,摇摇晃晃的下跃,却不料,在落地之时,被忽来的一阵狗吠声给吓的,四脚朝天跌落地面。
肩头撞到树干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更惨的是,抬头间,在她头顶之上的二楼阳台,出现了男主人的影子。
女孩起身,硬着头皮朝楼上的男主人招手致歉,而后,又哧溜的跑回到灌木丛后,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拔腿就跑!
身后有狗叫声追赶而来,吓的女孩花容失色,拉着行李箱狂奔的时候,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脚,扑的一声,五体投地!
脚疼,手疼,头疼,全身都疼,只是,狗在靠近,女孩不敢耽搁,腾的起身,拉起行李箱再次狂奔!
跟着狗同时出现的徐炜清,有些拿这个女孩没辙,追不上年轻人轻快的步伐,只能出声喊:“给我站住!”
女孩挥了挥手,回喊:“叔叔我不站啦!我要回纽约!叔叔对不起!”
徐炜清跑的有些累,停在小路上喘气,正逢披着外套赶来的原卿,散乱着满头的发丝小跑到跟前,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炜清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给你儿子打电话!”
“现在?”原卿打了个哈欠,疑问道。
“就是现在!”徐炜清背着手往回家的方向走,脚跟是徐暮思养在家的黑色小土狗,缠前缠后,狗叫声中还能听见他的不欢喜,唠叨:“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儿不着家!女不着家!倒把别人家的女儿招回家!还是个洋人!要是让老爷子看到了,不得又说事儿!”
“那是混血儿!混血儿!你没看她头发和眼珠子都是黑的吗?”原卿继续哈欠。
儿女之事上,她看得很开,只要不入赘不远嫁,她怎么都行!她最怕的是,她家儿子那个拗劲!
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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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某孤岛。
灰色砖块构筑的地下层,成排成排的白色灯带铺列着,让这里呈现出二十四小时都处在白昼般的状态,没有手机,没有钟表,甚至看不到太阳,沐檀昕根本没办法掌握现在的时日。
从被带进来的那天起,他们所到的地方,都是被蒙着黑布条的,去的地方只有两个,其一,她现下所处的这间奢华卧室,其二,隔壁那间摆满着各式医疗仪器的大卧室!
这些天来,他们只能从地下层偶尔闻见的海水咸湿味,以及,海浪扑打的旋潮中分析他们所处的环境位置,用潮起潮落来分辨大致的时间。
他们所处的这一块区域,有许多黑衣人把守,吃的送进来,用的送进来,晚上会偷听,早上会敲门。
最初沐檀昕觉得尴尬,她跟自己的老板同住一间房,只有一张床,配合起来特别艰难……
后来,自己的老板被一次次的喊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密汗满身伤,哪里还顾得上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