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多聊了好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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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呈森的书桌上摆放着待机的手提,自打米初妍拿着手机转身接听后,他就瞄上了手提右下方的时间。
起初还能心平气和的继续写字,十五分钟后,抬头。
二十分钟后,抬头外加拧眉。
二十五分钟后,浓眉紧皱。
三十分钟后,脸色灰黑。
三十五分钟后,通话结束,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眺望的目光。
当窗口的女人刷着手机,低头回来的时候,他佯装认真的又换了张空白请柬,阴阳怪气:“跟我讲电话没这么长过。”
米初妍抬头,回应了声:“工作上的事。”
“以后工作上的事怕是多了,类似的电话,你接也接不完。”
他特意强调工作二字,让米初妍无语:“我跟他说什么,你自己也都听得见啊,那几个患者,正好处在我的交接期,有不明白的也很正常不是?”
“不明白?我怎么知道,该有哪里不明白?”声音浅浅的,却是冷嗦嗦的。
米初妍郁闷,目光所视之处,恰是他忙活了一个上午,写好的一堆堆请柬。想到他的辛苦,不由软了软声,笑嘻嘻的趋身附上他的宽肩:“那他确实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嘛,难道我不应该对患者的生命负责吗?”
宁呈森嗤了声,笔头又搁下,修长无暇的指节,敲击着桌面,精眸闪亮:“他不明白,难道患者没有电子病历吗?就算电子病历有遗漏,潘闵宇不知道吗?你走的时候,不是把所有病人都交代给潘闵宇了?”
“也许……潘闵宇在手术室,而他又急需了解呢?”
宁呈森嗤之以鼻。
“又是你自己喊他过来的,来个电话你也较真。”
“我喊他过来,因为他是我学生,我有责任栽培他。我较真,是因为他是我情敌!”宁呈森说的确实认真,只是,当他撞上米初妍瞪起的眼眸时,又没骨气的补充了句:“曾经的……”
米初妍听着,是啼笑皆非:“那你把他带在你眼皮底下,不是给你自己找罪受么?你成天对着他,一会儿当他是学生,一会儿看他是敌人,累不累?”
端坐的男人,又默了……
沟通有障碍,米初妍也懒得再去理,手机揣进兜里,转身出门。
才到门口,后边又是他的声音:“十四号领证,别忘了,记得回家提前准备好你的资料。你如果敢逃婚,我要你好看!”
米初妍:“……”
顿了顿,他又道:“还是今晚我陪你回去一趟,把户口簿那些,都整齐全。”
米初妍:“……”
今儿他说话真的是,各种莫名其妙,各种霸道无理。
这是什么?男人的安全感严重缺乏?精神焦虑?为什么她觉得,得恐婚症的是他?好像是唯恐她跑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