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翻出上午刚布置的物理卷子写了没两个字,面前多了一张便利贴。
上面是一行凌厉漂亮的字:你在好奇我为什么做家教?
传纸条的人仍旧坐的端端正正,眼都不抬,仿佛对问题和回应都胸有成竹。
想试探我啊。
云绥攥着便利贴,眯起眼轻轻摩挲着,提笔写了个“你猜。”
传回去没有两分钟,纸条就回来了,多出一句“那你争取好好考试。”
云绥:……
考呗,考不死你!
开学考其实是一中的传统节目,但今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从九月初提到了一开学。
学生们一度期待过是教育局突击检查,学校干完这票大的就赶紧放假避险。
然而事实证明,紧急避险是不存在的,只有个短暂的小双休。
唯一令人稍感欣慰的是,开学考不包括英语和语文,物化生考完后六点就可以直接放学。
“绥哥,一起去烧烤不?”周一惟连蹦带跳地窜过来。
“行。”云绥说完,下意识往前面瞅了一眼,“额……”
某位和他同吃同住同行的人正收拾着东西,似乎根本没听见身后的小插曲。
“我听白寒说迟阙以前就不参加这些。”周一惟小声解释,“要不……”
他话还没说完,云绥已经上去拍了拍迟阙的肩膀:“一起出去吃?”
迟阙停下动作转过来,像是在思考。
周一惟捏了捏拳头,暗暗组织语言准备安慰即将被拒绝的云绥。
然后他听见那位据传从不参与“奢靡娱乐”活动的大佬说:“好。”
云绥转身冲他摊了摊手:“不去?”
周一惟沉默了一下,真诚发问:“绥哥你为啥好像有点骄傲?”
迟阙把最后一样东西塞进书包,哼笑了一声。
云绥脸木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着,云绥偶然抬头,看到一个在校门口热情招手的小小身影。
他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点眼熟。
正回忆着,那人就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哥哥!”
云绥顿悟,这是迟阙同父异母的弟弟迟熠!
迟熠三步两步跑到了两人面前,先兴奋地叫了一声哥哥,又叫了声云绥哥。
迟阙面沉如水,说不上生气,但也绝对不是开心。
同行的几个人全都停下脚步看过来。
迟阙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原地,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热络,但迟熠毫不在意,仍然热情高涨:“我悄悄回来的,我妈不知道!哥,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好?”
“绥哥,这真的是迟阙弟弟?”周一惟压低声音问,“以前怎么没听过他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