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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就在对面的冰激凌车,也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购买,但他没有戳穿。
正如他从来没有问过他哥那天为什么回来,只是在回家路上提出让他哥每年生日陪他来一次游乐场。
从那天以后,他哥再也没有对他恶语相向,甚至答应了他的要求,一直履行到如今。
“你还记得那天是我生日吗?”迟熠微微低头,勾起的嘴角里掩不住的失望,“你们当时说,每年生日都会带我去。”
迟阙为了那次错误默不作声地弥补了六年,而高韵和迟为勉失约的理所当然,控制的理直气壮。
迟熠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他和他哥唯一的共通之处居然是,同病相怜。
只不过他哥被抛弃的彻彻底底,而他的亲情藕断丝连,放不下,恨不起。
“走吧,哥。”他推了推迟阙,“带我一起。”
今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凉风习习,一轮明亮的弯月悬挂在天际。
“我们就这么出来,不会耽误你的机车派对吗?”云绥撇了一眼身边的人,状似轻描淡写地问。
“嗯?”迟阙把手套摘下来,疑惑地转头,“什么机车派对?谁告诉你的?”
原来连正主本人都不知道。
云绥沉底的心跳渐渐变得明快起来,惊讶地问:“不是你办的?彭铭宇刚来我这里哔哔,说你办这个是因为走投无路,拉拢势力对抗你爸和小熠。”
被对抗的小熠默默地憋笑憋出一声猪叫。
“走,投,无,路。”迟阙来回念叨着这四个字,带着复杂的笑容反复品味,“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听到这四个字,我差点以为你说的不是汉语。”
作为这场盛大成人礼的主角,维持迟虞两家利益的平衡枢纽,台风眼穷途末路……
“智商稍显贻笑大方。”云绥客观地评价道。
迟阙看了看身后半阖着的白色雕花双开木门,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他如果硬要这么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云绥一怔。
“还没来得及和你道歉,这些天一直没有回过你的消息。”迟阙满怀歉意地欠了欠身,“我的手机被收起来了,直到今天才重新拿到。”
“我想这个派对,大概是他们拿我的手机邀请举办的。”他说着嘲讽地冷笑一声,“虞兮能和迟为勉联手,只是为了把我彻底从太子党里抹除,我还真是何其有幸啊。”
云绥反应了几秒,终于品味出其中的意味。
从迟阙成年的这一天开始,迟老爷子留给他的股份正式回到自己手里,这也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迟为勉无法再以股份代理人的身份稳坐集团第一把交椅。
虞兮当初和母亲闹掰时没能获得母亲赠与的股份,便想靠着老夫人对迟阙的赏识与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斗一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