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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绥站住脚,一边等他发动机车。一边疑惑的琢磨,连迟阙递来头盔都没有接。
“在想我爷爷为什么没有给我留车?”迟阙歪着头看他。
他脑袋上扣着巨大的黑色头盔,和通体整肃的衬衫西裤形成极大的反差,一双长腿微曲着支撑在地面,痞气无法遮掩的冒出头。
背叛端庄又有意压制不羁,矛盾又和谐的气质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真聪明。”云绥一步跨上后座,揪着他的衬衣,晃了晃,“奖励你给我解释。”
迟阙笑了一声,拧了拧转向把:“很简单,因为车是消耗品,而老宅的屋子是保值品,爷爷走前希望留给我的东西都是会增值且助于安身立命。”
他踩下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玩笑似的调侃:“所以他给我留了好几份巨额保险,让我一度害怕迟为勉会杀子侵占保额。”
车子发动后带起一阵凉风,吹得云绥全身一抖,攥紧他的衬衫拔高音量:“你这是说真话,还是故意吓人啊!”
晚风送来一阵愉悦的笑声,迟阙不着调的声音有些模糊:“谁知道呢?”
夜晚加重了人的想象力,刹那间,云绥脑海里闪过无数父子相残,设计杀人的血腥场面,不由自主地往前蹭了蹭。
迟阙享受又遗憾地轻叹一声,挺起脊背向后仰头:“劝你抱紧一点,我马上要加速了。”
云绥不客气地嗤笑:“400再快能有多快,你……啊啊啊!”
骑车的人骤然提速,身体瞬间被按压着,向前倾倒,云绥手忙脚乱地抱紧前面人的腰,脸几乎贴在他后背上。
“迟阙你干什么偷袭!!!”
呼啸的风不断向后奔腾着,携着少年羞恼的抱怨奔向天际。
迟阙微不可查地翘起嘴角。
通过一个红绿灯口时,迟阙的速度终于慢下来。
背后的人固态复萌,不安分的乱动起来。
他刚要警告,后背突然紧贴上少年热烫的胸膛,云绥隔着头盔贴在他耳边扯着嗓子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关免提?”
迟阙身体一僵。
所幸机车带来的兴奋和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遮蔽了感知,一向敏锐的人没能发现他的异样。
“说话呀。”云绥急切地拽了拽他的衬衣下摆。
迟阙如梦初醒般抬头,拧动转向把答非所问:“抱紧,要绿灯了。”
云绥不满地拍了下他的侧腰。
迟阙浑身一激灵,连忙抓住他作乱的手警告:“你就一定要在马路上找个刺激吗?”
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按喇叭,云绥只好作罢。
逃过一劫的迟阙悄悄松了口气。
云绥本想再遇红灯时重复问题,没想到一路绿灯直接回了家。
真是幸运中的不幸。
迟阙停好车,转身帮他取下头盔。
“再见。”他用目光最后描摹了一遍眼前人的身影,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