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的话,我当你默认了。”云绥放开捂着大衣领口的手,放松的搭在天台栏杆边。
傅应寒飘忽的视线终于定格了一瞬,和他的眸子直直相撞。
下意识地,他摸了摸下巴。
“在疑惑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云绥平静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还不等傅应寒惊讶,他就先指了指傅应寒的手:“你想东西时有摸下巴的习惯,那天坐同桌时我就发现了。”
傅应寒愣了几秒,突然笑了。
“我为我曾以为你天真单纯而道歉。”他笑着叹气,摇了摇头,“还以为你们俩之间一定是你被他吃的死死的。”
云绥也笑了,带着一点嘲讽和不解。
傅应寒对他无声的讽刺照单全收,甘拜下风:“我的话术居然那么明显吗?”
云绥推了一下栏杆,确定它足够坚固安全才放心地靠上去,猫咪打盹似的闭了闭眼:“你只是太心急了。”
“想说动我,但偏偏拿了一个我最熟悉的例子。”他微微阖眸,骄傲又懒散,“迟阙的疏远和亲近其实很明显,他疏远我是因为怕藏不住,他陪我庆生也只是忍不了了,想不动声色地回到密友时期。”
“他对我一直就这样,不存在想通了要勾引我和他谈恋爱。”
迟阙不会做任何对云绥不利的事情。
“且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说明了啊。”云绥轻飘飘道,“我们是江照雪的观察样品,样品唯一的作用不就是得出结论吗?”
傅应寒沉默了。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在云绥面前已经彻底明牌。
他就是那个要用催化剂助推实验结果出现的实验者。
“果然不该和你这种直球玩心眼。”傅应寒尴尬地笑笑,被戳穿心思的难堪让他犹豫地抿着唇,半天没有说话。
然而跟他谈话的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市民。
热心市民云少爷挑了挑眉:“你如果想问我会不会和迟阙在一起可以明说,不用为难你可怜的嘴巴。”
他揭了人短还犹嫌不够,咂了咂嘴抱怨:“你们这群人上辈子都是麻花吗?”
傅应寒:“……”
宿舍门口正要关门的迟阙和打开微信又关掉的江照雪同时打了个喷嚏。
傅应寒感到一阵缺氧,有气无力地追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云绥看着他无措又无语的表情,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迟阙被他戳穿忙申请网课的事。
说来遗憾,他没能亲眼看到做好事不留名的迟少爷自乱阵脚的样子。
想必与现在的傅应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个名字,云绥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一点,语气间也少了几分锋芒和直白,笑容温柔:“看他。”
傅应寒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无所谓,看他的想法。”云绥站直身子,神情认真而柔和,“他想做朋友,我就陪他粉饰太平,他想做恋人,我就陪他赌一把。”
傅应寒心头一震,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发现我的私心以后会彻底退开。”
云绥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容。
无师自通的,傅应寒听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