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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绥顿了一秒,终于说出了影片开始以来的第一句话:“给我。”
迟阙扬眉,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云绥就把他垂在身侧的手抓过来,捏着他的手腕按摩:“这力气可以吗?”
迟阙眨了眨眼,点头道:“行。”
“行你就继续抱着我。”云绥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上,没什么威慑力地威胁,“不许撒开,否则我跟你没完。”
这么怕么?
迟阙心里失笑,抽回手推了下他的脑袋:“你先起来。”
云绥顿时像被丢进出窝的小狼崽一样,不安又警惕地炸着毛:“你要出尔反尔?”
他悄悄瞟了一眼荧幕,剧情十分应景的给他打了一个响雷,哗哗大雨让画面色调顿时陷入暗沉。
云绥:“……”
这是闹鬼吓人的前摇是吧。
后背一空,云绥毫无预料地被迟阙从怀里剥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人越恐惧,反而越放不下惊吓源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移。
可能是为了查证自己是否安全?
被迟阙放开的同时,云绥下意识转头去看荧幕。
只见女角色抬头寻找滴答滴答的水声,却没有找到来处。
“奇怪,楼房怎么会漏水呢?”她一边嘟囔一边站起来,转身的那一刻,一滴水珠掉在了地上,变成一滩小小的血,以极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蒸发。
与此同时,一滴水珠掉在了云绥手背上。
云绥的脑子嗡一声宕机了。
原来人害怕到极点是叫不出来的,就像现在,他只会呆呆的看着手背上的水痕,脑子里一片空白。
扶手突然弹起来,碰到他的手臂,云绥的忍耐阙值濒临极点,终于叫出了声。
“啊!”
他短促的叫了一声从座椅上跳起来。
扶扶手的迟阙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云绥双脚生根似的钉在原地,惊魂未定地握住迟阙的手腕:“刚才我手腕……”
他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一些唯物主义世界观不合时宜地激荡着他的灵魂,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不断告诫着“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好吧,他就是觉得怕鬼怕到杯弓蛇影这种事很难以启齿。
丢人。
“没事。”云绥把话题强硬地拧回来,“我刚才左脚踩到了右脚疼的跳起来了。”
迟阙挑了下眉。
他看了看荧幕里的剧情,犹豫地开口:“你刚才是不是也感受到手臂上有水滴了?”
云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是4D观影吗?”云绥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一寸一寸的转过脖子,“4D观影包含一些情景模拟是吧。”
说实话,幽暗的恐怖片光影里,这个动作配上云绥瞪大的眼睛和惨白的脸色,有一种非人的惊悚感。
但是迟阙只想笑。
他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