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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安没回话。
云绥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周围一圈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该着急的是你啊哥!”周一惟一步跨到他桌子对面瞪大眼睛抓住他的肩膀,“期中过三天就是校庆,迟哥不回来你们的合奏怎么办?”
云绥被他抓着肩膀摇了半天,这才恍然想起这件被他丢到九霄云外的事。
最近事情又多又麻烦,与他们比起来,校庆只算得上芝麻小事,他自然不会想起来自己还需要换一个搭档。
云绥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沉吟片刻平淡地回答:“到时候看吧。”
“啊?”白寒也沉不住气了:“到时候怎么看啊?你们当时报名的时候差点把论坛炸了,现在迟哥不回来你怎么办?”
“买勺辣椒面,切个黄瓜一锅拌。”云绥不为所动地翻开书,“怎么好吃怎么来。”
白寒and周一惟:“……”
“这合奏别真是老聂逼你们搞得,迟阙接受无能,以退学明志吧?”周一惟木着脸瞪眼看他。
云绥歪了歪脑袋,无辜点头:“你要这么没理解也没错。”
确实是聂华逼的,他也不算说谎。
然而两位热心同学看上去像是要厥过去。
甚至,从他说完这句话后,云绥便明显感觉到不少看着他的目光都落了下去,伴着几声很明显的叹息。
“虽然我从来不信你们俩能有一腿,但也没想到会打折一条腿啊。”周一惟目光空洞地喃喃。
白寒看上去比他还绝望:“开学同桌那会儿我就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下好了,我迟哥直接不堪受辱了!也不知道论坛那帮每天都在嗑个什么鸡毛!”
云绥:“……?”
这说的是什么时令疯话?
不等他虚心请教,阴阳怪气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到底是第一考场的学生,临考之前还聚在一起学习讨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考出多少分。”
荀安嗖一下收回拍他肩膀的手,白寒和周一惟也立刻窜回座位。
门口走进一位瘦得像干柴似的戴眼镜中年男人。
云绥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代替了原属于一般语文老师李靖的监考位。
他从来没有在年级组见过这位老师。
“我脸上有字吗?”干柴敲了敲讲桌瞪他一眼,“看我干什么?看书!你们聂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果然是什么水平的老师带什么样的学生,这样的孩子也就他这种没见过好学生的当个宝。”他嫌弃地直撇嘴。
云绥皱了皱眉。
这是和老聂有过节,发泄到我们身上了?
干柴下讲台转了遍考场,停在空荡的第一名桌旁耻笑:“考第一就是了不起,期中都能直接旷考,有本事死外边永远别回来上课。”
话音一落,铅笔折断的“咔嚓”声清晰地回荡在考场里。
云绥面无表情地捏着断成两截的铅笔,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