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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阙挑眉:“可能要先用医用酒精消一下毒?”
云绥身体一顿,递出盒子的手顿了顿,眉头紧皱:“你现在的免疫力这么低吗?”
“开个玩笑。”迟阙动作轻缓地捉住他的手腕,把手串接过来,“只是花粉比较容易刺激到呼吸道这些脆弱的地方而已。”
手串选的是正常大小,待在迟阙手腕上时却松松垮垮的,像是要掉下来。
迟阙把手串往胳膊上推了推卡在小臂上,晃了晃发现没有松动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保平安的那个吗?”
“嗯,前三天千万别摘了,也不能换手,换了就不灵了。”
骨髓移植后排异反应很大概率是终生的,只是强弱程度的递减。如果做不到一辈子健健康康,至少保佑面前人受到的影响减弱些,更轻松一点。
迟阙往他袖口看了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串?”
云绥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握拳抵着唇:“我带这东西干什么?还是你比较需要。”
其实是因为他昨天拿出手链时才恍然发现,这东西其实不怎么方便。
草莓晶的手串上挂了十分粉嫩的配饰,少不少女心另说,三个很粉嫩且少女心的配饰就很不方便写作业,对课业繁重的高中生而言愈发不友好。
而且,两个手串戴在一条胳膊上累赘,戴在两条胳膊上又有些重复。
云绥思来想去,觉得佛法讲究缘分,真爱可抵万难,小小少女心手串不过爱情的陪嫁,也不是很有戴的必要。
“真买了?”迟阙挑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不会是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云绥吃了一惊,下意识往他眼镜上看了一眼。
不是说在复视期看不清吗?
“别琢磨了,我猜的。”迟阙瞥了他一眼,略失焦的眼睛里居然能看出来一点得意,“你那语气都不怎么有底气。”
云绥沉默片刻,没头没尾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跟我毫无关系。”
迟阙愣怔片刻,就见面前有些模糊的人影在包里掏了些什么。
紧接着,一个小盒子就毫无预兆的怼到了他脸上,距离鼻尖只有不到五公分。
“这个距离能看清吧?”云绥抻着脖子往他脸前张望,“看不清我再往前一点?”
眼见盒子就要杵到鼻子上,迟阙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停,看得清。”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看得清,他顿了顿补充道:“粉色的。”
云绥突然一僵。
他的迟滞太过明显,迟阙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的很明显。
迟阙接过盒子,意味深长道:“粉色的?”
尾音轻轻上翘,疑问句里却没有好奇,只有笃定。
云绥狼狈地移开眼。
人有时候就是会被销冠骗得很惨。
比如他兴冲冲地下了单后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像傅应寒一样坦荡地接受嫩粉色出现在手腕上。
云绥上次和粉色沾边还是四岁的时候被林女士忽悠着穿了一条粉色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