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要不就叫除夕吧。”迟阙拍了拍小边牧半立不立的耳朵,“除夕回来的,也能蹭一个团圆的意思。”
云绥额头拉下一排黑线:“好敷衍的名字啊。”
他当初给云霄取名字的时候还是认认真真想过的呢。
算了除夕也不错,叫着叫着就团圆了,挺美好的。
云少爷用揉狗狗的脊背实现思维自洽,转头冲迟阙道:“我原本是想让你叫它兰德的。”
迟阙笑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兰德其实,应该是我爷爷的狗。”他把除夕抱起来,坐在沙发上,“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走了以后没有两个月,兰德就生了一场大病。”
“因为它知道,我爷爷不会回来了,就开始绝食。”
云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不用惊讶,边牧很聪明的,尤其兰德还经过特训。”迟阙轻描淡写地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它从来都只认我爷爷当主人。”
云绥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磕磕巴巴地问:“那它怎么,怎么好的?”
迟阙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当时太崩溃了,就守在它旁边一直哭,哭了很久。”
“那时候我的状态很不好,看到它寻死就像见到最后一个亲人要离世一样。”他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声,“它可能是怕我哭出毛病吧,就开始吃饭了,结果因为暴食住院了。”
两人中间的除夕左右看看,安静地舔着迟阙的手背。
云绥愣了好一会儿,迟疑道:“你是因为怪它吗?”
“没有。”迟阙挠了挠除夕的下巴,“我只是知道它想去找谁而已。”
他说完,突然往侧边挪开,冲除夕唤道:“兰德?”
除夕歪着脑袋看他,像是不太明白。
迟阙低头笑了一声,又叫了好几次,除夕终于低下头,不理他了。
“你看,它就是回来看一眼,跟我爷爷一样。”他挪回来,弹了下除夕的脑门,“我爷爷病重时常跟我说,人死不能复生,他最多回来看看我,以后的路要自己走。”
除夕终于忍受不了这两个人对它的轮流捉弄,跳下沙发逃离了魔爪。
沙发上的两位少年相对沉默。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过?”迟阙笑起来,捏了捏云绥皱成一团的脸颊,“其实没什么,我爷爷带孩子,但也培养继承人,那时候乱七八糟的,我得坚强。”
“我知道。”云绥点点头,嗓音涩的发沉,“我理解,但不代表我认同。”
迟阙倏然沉默了。
“你看,其实你也是自己哄自己。”云绥揉了揉脸颊,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一直好奇,医院里闹得那么人仰马翻,你一点都不难受吗?不想哭吗?”
迟阙安静了几秒,习惯似的轻笑:“哭不能解决问题。”
“没人哭是为了解决问题。”云绥恨不得把他的脑壳敲开,“你不需要发泄情绪吗?”
迟阙轻轻挑眉,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发泄上?还不如用来想想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