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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云霄!”
小猫乱挥的爪子抓在云绥的手背上,迟阙连忙打开灯,疾步上前把猫抱到一边,小心地抬起他的手。
“抓破皮了,我先帮你消毒吧。”迟阙从茶几下拿出碘伏和棉签,拍了拍他的手背,“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明天我打你去打疫苗。”
云绥愣愣地点头,目光从他身侧掠过,看着对面墙角处坐着的边牧。
感受到他的目光,狗狗的尾巴欢快地摇起来,冲他“汪”了一声。
云绥瞳孔一缩。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还是个崽崽的边牧。
“除夕?”他小声唤。
“汪!”狗狗叫了一声,欢快地跑过来。
迟阙上药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住。
边牧是很会察言观色的狗,除夕先过来蹭了蹭云绥的手,又舔了舔迟阙的手腕。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它一直记得你。”迟阙把药品收起来,摸了摸小狗的头,“云霄今天刚换新环境有点应激,你……”
“我今晚没怎么吃东西。”云绥突然毫无预兆地打断他。
迟阙愣了一下,莞尔:“想吃什么?我现在点。”
云绥缓缓抬起头,目光一寸寸从他的手臂上移到眼睛,哑着嗓子开口:“我想吃烧烤。”
“我还想吃日料。”他眸光微动,蜻蜓点水般在迟阙手臂上停了一下。
刚才小猫扑过来的时候,痛觉让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缓慢地恢复转动。
云绥后知后觉,他扔下自己的员工跟着对面的老板跑了。
商业合作这么随意任性已经可以认定为事故了。但被迟阙牵起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和放松。
就好像冲出饭店大门那一刻,他们又回到了多年前逃离家宴的那个中午,相隔的两千五百多天从未发生。
迟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盯着的是自己手臂上那道陈年疤痕。
他猛然抬头,只见云绥正用力的,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对方没有说话,他却从那种目光里读到了渴求。
“啊……”他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挽起衣袖将整条疤露出来给他看,温柔地问,“我手臂前几天受了伤,可以不吃烧烤吗?”
噗通
陈旧的记忆被另一个人精确说出,就像求救信号被人接受一样,悬吊的心脏终于安然落下。
云绥缓缓闭上眼,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提起勇气忐忑地问:“这么么多年,你有没有……”
“没有。”迟阙不等他说完便干脆利落地回答。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别人暧昧过,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他的手掌小心地包住云绥的双手,抵着自己的额头,臣服般闭上眼,“对不起,到现在才攒够自立门户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