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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在美国,也经常这样找我吗?”他们额头相抵,不管声音多轻,都能轻易接收对方的声音,“除夕和云霄一直在试图把我拉过去,让你安定下来。”
“……”
迟阙甩了甩头抱歉地笑笑,鼻音很重:“有点烦人吧?之前喝多了总是猫嫌狗厌的,给你添乱了。”
云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不是添乱。”他抬起头,抱住面前的人,“你只是很想我。”
迟阙的呼吸轻轻一窒。
最后一层遮掩被恋人轻易看破,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局促不安,反而有种落到实处的踏实。
“对,我很想你。”他抬手搂住云绥,像归巢倦鸟般安然闭眼,“非常想念。”
他根本没有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那样势在必得和孤注一掷。
每个和合作商喝醉的深夜,公寓里只有猫和狗的回应时,附骨之疽般的失败阴云便会随着孤独和漫长的黑夜一同涌起。
于是他只好一遍一遍地念那个名字,望梅止渴般寻找勇气。
云绥紧紧搂着迟阙的腰,脸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一模一样,但迟阙的闻起来总莫名让他很有安全感。
“给你看样东西。”他领着迟阙进了主卧,打开床头柜里上锁的盒子。
里面是满满一盒登机牌,从京城到美国的很多个地方。
迟阙怔住了。
剑桥市,帕洛阿尔托市,帕萨迪纳市,纽黑文市,普林斯顿市……
有些登机牌很新,有些登机牌已经变旧泛黄,静静地诉说着从未间断的七年长诗。
“每一个市都有知名的大学……”他一边翻一边轻声喃喃,猛然抬头,“你一直在找我?”
云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
“其实本来不想告诉你,或者等你自己发现了。”他抿着唇,抓了抓头发,“但看你刚才那个可怜兮兮的反应,我就一时没忍住。”
忍不住想告诉你我思念的证据,想让你知道思念有回声,也想让你像我心疼你一样心疼我。
迟阙把厚厚的登机牌翻完,发现几乎每一个城市云绥都飞了三遍。
数量如此多的机票,每一趟旅程都至少一周,他还要兼顾学业和事业,这其中付出的精力和时间庞大的迟阙几乎不忍心细想。
“很累吧。”他把云绥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他:“总是找不到我的时候。”
云绥原本只想是安慰他,顺便自己委婉的买个惨撒个娇。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鼻子一酸。
“最后一次在剑桥市,就在你们哈佛门口。”他吸了吸鼻子,尽量藏起哭腔,“我被几个种族歧视者辱骂了。”
由于不太熟练,他没能第一时间应付这个突发情况,白白受了窝囊气。
但生气时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迟阙是不是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呢?
异国他乡,孤身一人,他的处境又会有多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