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费妍的眼泪一溃千里,哗啦哗啦地怎么也止不住。
呜,大叔,我知道您人好!
可是您说话,可不可以不要坐在我胳膊上?
她新伤旧伤满身,加上水土不服,口不能言。这会儿,小丫头脱臼的胳膊被夏侯文这么一坐,喀嚓一声,彻底断了骨头。
此时景况,当真是应了悲惨难言这四字!
清风殿,宫灯长明。
正是初夏,天气热了起来。扑扇的宫女们低垂眉眼,一个个安分地站在个气质高贵冰冷的贵妇身后。
她看来不过三十出头,俊眼修眉,精致的五官如宝石般让人不敢逼视。那柔顺乌黑的青丝一丝不苟地梳得整齐,盘在脑后,更让她整个人看来精神而威严。
坐在她不远处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他有着和她相似的眉眼,气质亦是同样的威严,只是他长发披散,胸口的衣襟散开,露出大片大片细致如瓷的肌肤,魅惑的模样直叫人看了脸红心跳。
他懒懒地把头枕靠在美貌侍妃柔软的胸脯上,语气轻浮放荡。
“我道这些宫女们怎么一个个安分起来,原来是母后来了。母后不在自己的云阳殿,跑到我这儿干什么?”
“王上,您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如此沉迷女色……”
“好了好了,母后那一套治国之方,本王心里明白,就免了吧。您有什么事儿,简单的说。”
那贵妇一口气没提上来,当下气的俏脸发青。
“王上!”
“母后若是没事,朝颜,送太后回宫!”
年轻男子狭眸微挑,清淡疏离地语气直气得贵妇浑身发抖。
“谁说没事!还有三日,夏侯家的二小姐就要进宫了,王上到现在还没有派嬷嬷去夏侯府教导她宫中规矩吧。”
甫听见夏侯二字,云皇面色黑了下来。
他语气淡漠,轻描淡写道:“那是司礼监的事儿,这等小事,还要劳本王亲自去交代吗?”
“哀家怎么听说司礼监的主事儿是听了王上的命令,对新妃无须注意,才至尽没派人过去!”
她见云皇面色转沉,心知万一逼急了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对自己定是没好处。
她慌忙又道:“不过哀家倒认为,定是司礼监的那群老东西乱嚼舌根。王上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个小姑娘过不去,何况三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指不准她肚子争气,还会生出个小王子……”
云皇一声冷笑,伸手勾下美貌侍妃的玉颈,薄唇用力吻上她花瓣般水嫩的红唇。
清风殿的宫女们不是第一次见着这般火热的画面,却依然为云皇邪美不羁的俊容而心如撞鹿。
好半天,云皇松开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声音沙哑而饱含声音沙哑。
“看见了吗,母后,我要的是美艳绝伦的女人,而不是夏侯家那个青涩粗鲁的笨丫头。”
此时,美妇已气得浑身发抖,心中醋意勃然,却不敢多语。
眼前年轻俊美的王,再不是当年青涩无知的小王子,羽翼丰满的他,早已不是她能开罪的人。纵然他迷恋女色,但政绩出色,足以傲然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