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面不改色送哑婆出去,她见连生找麻烦,有些担忧,却在谢时鸢平静的神色下定住心神,谢时鸢拍拍哑婆的肩头:“没事。”
哑婆弯腰走开了。
谢时鸢走回来。
连生堵在门口蛮横道:“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谢时鸢绕过他进去,语气淡淡的:“有事?”
连生放下手,眼里冒着火星,两步跨进他的房间,质问道:“公子带你出去了,他给你买了什么?”
谢时鸢不太客气:“与你何干?”
连生眼神一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谢时鸢面无波澜。
连生怒吼:“公子今天本来要带我出去,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争。”他瞪了谢时鸢一眼,“你到底给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连一个罪臣也要包庇,自从你来,公子哪还看得见我!”
谢时鸢侧身:“没什么事请你出去。”
连生毫无预兆扑过来,想去抓他的头发:“见君子的东西,公子给你买的?”
他看见谢时鸢头上的发带了。
谢时鸢闪身避开他的触碰,失去耐心,冷如寒冰:“滚。”
连生失手,趴倒在地上,面目因为嫉恨显得狰狞:“见君子的东西在京城炒出天价,他竟然给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真是好手段!”
谢时鸢没有出声。
连生去看他,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周身升起可怕的气息,眼中杀意尽显。连生脑海里响起谢时鸢还在笼子里时对他说的话,吓得往后退,惊恐警告:“你想做什么,我可是公子最喜欢的人,你要是敢对我做了什么,等我告诉公子,你就完了!”
谢时鸢想到什么,眯着眼生生收住了手。
连生愣住,他没想到真的有用,可惜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讽刺道:“不知廉耻的贱人,怕我告诉公子,你就是想和我抢公子!”
谢时鸢忍无可忍,把桌上的茶壶打碎了,捡起一块碎瓷片,横在连生脖子上,划出一大条血痕:“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血顺着瓷片往下滴,连生闻到血腥味,脖子疼痛不已,他毫不怀疑谢时鸢话的真实性,他吓尿了裤子,没来得及回答,颤抖着昏死过去。
谢时鸢把碎片随手一扔,站起来冷眼瞧着连生,任由他躺着没搭理。
他静默了片刻,平复着杀戮带来的亢奋感,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连生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发现带回去了。
谢时鸢不在乎,他躺在床上,锁着眉心沉入梦中。
……
他又看见熟悉的地方,这次却和以往不同,谢府仍然挂着白幡,却没有母亲,没有鲜血。
好像有唢呐声响着,尽头是哒哒的马蹄声,视角一变,他看见一个人的背影,俯视的角度。那人穿着白衣,牵着马儿,顺着往上,他看见自己身着红衣,是喜服。
后面有人抬着箱子,似乎是嫁妆。
这是在成亲吗,是谁的昏礼?
他下了马,那人牵着他走过地毯,要准备拜堂了。他弯下腰,最后一次夫妻对拜时,他抬起头看清了对面人的脸庞……
“哈啊——”
谢时鸢猛地坐起来,喘着气,眼底带着未散去的恐惧。他坐了一会,往后一摸,脖子里全是汗,环顾四周,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