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不护得住仇红另说,他倒是给了自己更多机会,留在她身边。
逐野从腰间再度抽出那把短刀。
抬头望天,日色浓得焦灼,人躲在廊下,也能感到浮尘之中的滚烫。
阳光刺眼,他微微蹙眉,手里的短刀凛冽,逐野抬起手,目视着廊外园内的一处茉莉花枝,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血色弥漫。
***
此时,崇仁坊。
仇红双手叉腰,被眼前富丽堂皇的府邸迷了眼。
傅晚晴的府邸修得极为。。。张扬。
仇红并不知道大理寺卿俸禄如何,但光看傅晚晴府门口两座浮夸金狮,她大概能猜到几分。
她刚到地方没多久,就被这华屋锦楼吓得收住了脚。
她呆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本想直接报上姓名叫人通报,又觉自己空手而来,实在不好意思进这敞亮尊贵的宅院。
纠结间,有一人迎过来,仇红转身去看,是个身材结实的护院,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似乎是早知她会来,朝她行礼后,便麻利地掏出一张名帖,双手呈上。
刚拿到手里,仇红就被这张名帖散发的香味熏出了胃海翻涌。
“这是何物?”
她被迫伸长手臂拿远了点,问护院这是何物,那人嘴却像缝了针,丝毫不答,立在她面前,尽职尽责当根木头。
仇红没有撬人嘴的习惯,只好收回手臂,屏住呼吸去看那名帖上的字。
龙飞凤舞,行笔张扬,写着叁字——迎月楼。
仇红看见月字就犯晕,直觉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又察觉到名帖材质十分粗糙,细看下去,迎月楼叁字之下,似乎别有重影。
她微微抬高手,借着日光将名帖透过,只见迎月楼之下,竟刻有傅晚晴姓名的暗纹。
这是一张名帖形式的门契。
她却没听过这迎月楼名号,抬头,眼前护院一动不动,仇红上下扫他几眼,道:
“这迎月楼,怎么去?”
话说完,护院这才动了,转身朝着他们身后吹出一哨,仇红跟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长街之上忽地行出一辆马车,一路疾驰而来,停在她跟前。
那马车同样的雍容华贵,布设敞亮,跟仇红眼前的宅院相得映彰。
马车一到,那护院就像任务完成般不见了影,徒留仇红与车夫四目相对。
仇红:“。。。。。。”
许是沉默得太久,拉车的马忽然打了个响鼻,仇红反应过来,叹息一声,将那名帖收进怀中,纵身上车。
“有劳。”
***
仇红对迎月楼没有半分好感,她与月亮八字不合,不宜相交,但今日又不得不去,也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马车一路上四平八稳,仇红一次也没有掀帘看过街上,只闭目养神,注意耳边人声逐渐嘈杂喧闹,鼻尖萦绕气味渐多。
她正数着耳边有多少种声音时,马车停了步,车夫掀帘请她下车,仇红微睁开眼,只见眼前楼阁娟秀,坊面开阔,一只仙鹤石像塑在楼前,惟妙惟肖。
仇红步下车来。
没听见什么丝竹绕耳,更没有什么淫词艳语。
这竟然是个正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