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并不是受本能驱使,也不是旁的什么。
逐野听了她的话,面色缓和下来。
“大理寺会派人来审问你。”他顿了顿,“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之后。”
仇红并不意外,只是想到要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傅晚晴审,实在不爽。
“你想好怎么脱身了吗?”
仇红一顿,她是个从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脱身二字,与她沾不上边。
逐野也料到了,并不意外。
“明日我会帮你。”
仇红叹气,下意识对逐野的好意拒绝:“你无需把自己牵扯进来的。”
他身份不便,何必为了她卷进这朝堂的乌七八糟?于己于彼都是不好,还是少生是非为妙。
——你无需把自己牵扯进来。
而在逐野眼里,这句她不痛不痒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刀泾渭分明,要将他们二人隔绝。
她一向是这样,巴不得自己与世上所有人毫无关联,
多少年了?
逐野心脏一痛。
他如何将真心付出,如何视她如挚爱,还是换不来她一点点甘心主动的信任和依赖。
哪怕是一点。
逐野看着眼前的人,七年不见,她的冷漠和拒绝一如既往,从不动容分毫。
就像七年前,她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要他离开,断情绝爱,此生再不复相见。
“将军”
逐野的呼吸有些困难,仿佛七年前那一幕重现,眼前这个人又要将他抛弃一般,他眼中水光透彻,像迎接了整整七年的雨。
“在你心中,与我算得上什么关系?”
“我的确需要你。”
仇红的声音像是隔着万世而来,“但也止步于此。”
她向来是这样,是非分明,连假话也不愿说。
“逐野,如果你”
她的声音是有犹豫的,像是最后一点慈悲,可怜他。
如果什么呢?
逐野在等,但明显,仇红根本没想过接下去的说辞。
她把话停在如果,然后,再无下文。
没有如果。
逐野一直都是知道的。
“这样最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说。
像是妥协,又像是,早已接受。
“不是需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