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撒旦。
我诞生于神明鼎盛的时代,最开始我是一只小恶魔,笨到躲在深渊里捡石头吃。
我活了千年岁月,这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把我磨砺得波澜不惊,像一块枯死的巨石。
为了消磨时间,我做出了无数傀儡,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
我体验他人的人生,做出不同的行为,像个疯子那样沉浸在戏中的世界。
我太自我了。那又怎样?
我太随性了。那又怎样?
我太恶劣了。那又怎样?
哪怕是踏上寻找本体的路上,我心里都是一声不屑又无畏的:“那又怎样?”
直到我看完你的记忆,我才发现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无所谓。
你伤的太重,我需要靠近一下你。
本体身上有股纯正浓烈的白酒香。
像熊熊燃烧的焰火。
这是我靠近他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就挥之不去地在我脑海旋转,我去找他散发白酒味的地方。
是脖颈。胸膛。小腹。双腿。
是语气。眼神。动作。表情。
他冷冷睨着我,眼神高傲地仿佛在看一个失败者,哪怕他是被锁链禁锢的那一方,以狼狈的姿态仰头看着我。
我听到他说:“杀了我,我不想见他。”
老实说,我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愤怒,我不理解为什么他把自己看得这么轻。
我是个自恋又自我的人,我承认这是我的性格优点,也是缺陷,和许随在一起八十年,我那么爱他都没有放弃尊严和底线。
我会打碎矫情,嘲讽脆弱,抚慰伤口,亲吻心灵。
我活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我看到了沈烨的记忆。
我看到年仅几岁的小朋友被打得头破血流,用满是裂口的手去抓地上的刀,又被训练者一脚踹翻。
我看到十四岁的少年站在机甲之下,脱下头盔,笑得放纵肆意,像一轮明媚洒脱的朝阳。
我看到十八岁的少年进了父母的房间,在他们的逼迫下,哭着用匕首砍下他们的头颅。
我看到二十岁的青年坐上领袖,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那样,俯瞰整个宇宙。
我看到二十五岁的男人俯下身,将政府发下的婚姻通知书交给许随,询问是否同意的画面。
我看到三十岁的领袖倒在血泊中,绝望又茫然看着站在敌营中的丈夫。
我看到了很多,画面血腥残酷,无情暴力,弱肉强食是沈烨面临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