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输入密码,按了指纹,推门而入。
落地窗半开,帘子被风吹得微微拂动,时槿之坐在琴凳上写着什么,背脊挺得笔直,脑袋歪向一边,卷曲的茶色长发垂落腰际,她坐在那里,好像客厅不是客厅,是维也纳□□。
“怎么不弹了?”傅柏秋把包一扔,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
时槿之背影一僵,欣喜地转过头:“毛毛想听什么?”
“你这几天都没练琴。”
“……”
短短几天相处还算融洽,傅柏秋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门外偷听想起来,这人以前每天雷打不动练琴五个小时,今天才听见响。
“最近有点事,我……”
傅柏秋转过视线,轻声打断:“什么事能比钢琴重要,那可是你的命。”
熟悉的话语犹在耳侧,带着讽刺意味,时槿之猛地深吸一口气,顷刻间红了眼眶。她终于有一种,两个人原本就互相熟悉的感觉,终于不再是陌生人般的相处模式,可是这句话刺得她心窝子疼。
因为她曾在吵架时说过,钢琴是自己的命,无人能比。
“毛毛……”她哽咽开口,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
傅柏秋脑子一嗡。
她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胡说,我现在就把琴砸了【小声jpg】
第7章
傅柏秋不记得自己怎样逃上了楼,心口被那人的眼泪绞得生疼,她颤颤巍巍关上房门,摸到柜子上的骷髅模型,紧紧捂在怀里。
骷髅白骨森森,黑洞洞的眼窟窿狰狞可怖,却是她抑制情绪的良药。
她抱着骷髅蜷缩在地板上,像死过去一样,直到天色黑尽,外头亮起了路灯,她眼皮动了动,恍惚爬起来,拿衣服去洗澡。
晚餐是时槿之做的,肉酱意面,手艺尚可,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时槿之的目光始终在傅柏秋脸上打转。
“我脸上有东西?”
时槿之摇头,专心吃面。
吃了一半,她突然抬起头,眨眨眼:“毛毛,你刚才弄哭我了。”
傅柏秋一叉子面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着,腾不出空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时槿之自嘲地笑笑,不再言语。
过去的事情是伤疤,揭开总会疼,她这些天小心翼翼,不敢在傅柏秋面前表露丝毫想挽回的情绪,可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