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则出现认知障碍,甚至可能永久失忆】
如果时槿之真的失忆了,把一切都忘了,独剩自己一人记得那段痛苦的过去,公平吗?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老天给时槿之的惩罚还是幸运。
遗忘是一剂精神良药。
见她走神,时槿之心跳到嗓子眼,却倔强地揪着她衣角不肯松手。
“走吧。”傅柏秋叹了口气,转手带上房门,下楼。
柔软的衣料从手中滑走,时槿之惊喜不及,乖乖跟着她下楼。
房间里开着白色顶灯和黄色壁灯,冷暖交织,温馨明亮,傅柏秋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盒子,走到床边,抖了抖被揉成一团的被子,铺好,再掀开。
“睡吧,我就坐这里。”她转头,指着掀开的那块位置对时槿之说。
时槿之两手绞着袖口,点了点头,爬到床上躺着,习惯性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傅柏秋皱了下眉,一把拉开被子,带着嗔怪的语气道:“蒙头睡对身体不好,你这老毛病必须改。”
时槿之咬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这样我睡不着。”
“……”
“那…你把手给我。”时槿之担心自己不听话,她就走了,连忙改口。
傅柏秋坐下来,背靠着床头,脱了拖鞋把腿放床沿边,对她伸出左手。
时槿之侧过身子抱住她的手,把脸埋在她睡衣袖子与枕头之间,安心地闭上眼。
“睡了?”
“嗯,晚安。”
傅柏秋另一手摸到墙边关了灯,“晚安。”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的手被抱得更紧了。
两人同处一张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彼此间最细微的动静也能互相知晓。傅柏秋感觉到身边的人慢慢蜷缩起来,像婴儿躺在母亲肚子里的最原始的姿势。
那代表安全感。
她手指紧贴着时槿之柔软的脸颊,呼吸间热意缭|绕,湿气拂过手背上的绒毛,撩|得她心头痒痒的。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月光,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让人耳朵疼,傅柏秋保持着靠床而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心跳随手背上呼吸的节奏起伏。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她呼吸渐重,胸口起伏由浅至深。
十三年前的秋天,那节体育课她们没逃,自由活动后时槿之把她拉到操场的角落,双手叉腰,神气十足地对她表白。
或许用“胁迫”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你要是不做我女朋友,我就天天缠着你】
【你想怎么缠着我,嗯?】
十六岁的时槿之红了脸,撅起嘴巴亲了她一下。
【就这样?】她不以为然,面上冷冰冰的,眼里含着戏谑笑意。